金伟眼前最后的画面便是丁阳那凭空悬浮的脑袋,紧接着他便看到了一片火光。
伴随着一枚榴弹的轰击,由金伟脑袋化作的独眼灰飞烟灭。
此时的丁阳眼睛瞪得大大的,他并没有失去意识。
在快速生长。。。
车辆被切割的瞬间,空气仿佛凝固。八截断裂的车身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,火星四溅,如同末日交响曲中突兀的休止符。金伟的身体被切成数段,却并未立刻死去??那根从丁阳手臂射出的【S级充能式分子切割线】太过锋利,断口平整得几乎无血喷涌,反倒是内脏与神经因剧烈震荡而产生撕裂般的痛楚,在他意识深处炸开。
可这疼痛,正在减退。
“不是……幻觉。”金伟睁大眼睛,瞳孔倒映着自己断裂的腰腹处正缓缓蠕动的血肉。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修复机制正在体内运转,像是有无数微小的机械虫在骨骼与肌肉间穿梭、拼接、再生。他忽然想起林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:“你体内的学种不止是义体,还有我埋下的‘种子’。”
原来如此。
那所谓的“种子”,并非比喻,而是真正植入他脊椎神经丛中的纳米集群??源自赛博世界最尖端的生物重构技术。只要心脏未停、脑波尚存,这些纳米单元就能以极低能耗持续工作,进行细胞级修复。而触发条件,正是极端生命危机下的肾上腺素峰值爆发。
金伟笑了,嘴角溢出血沫,“我还……能活。”
与此同时,前车之中,张杰猛然踩下刹车,方向盘剧烈抖动。他的视线扫过后视镜,只见后方车辆已化作残骸,七名血月使尽数被斩首或腰斩,唯有林奇那颗独眼漂浮于空中,正急速旋转,似乎在扫描战场。
“丁阳……动手了?”张杰低声喃喃,手指却不自觉地按向胸口。那里传来一阵异样的温热感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胸腔深处苏醒。
就在这一刻,他终于察觉到异常??自己的心跳,比平时慢了半拍。
不,不是变慢,而是……多了一下。
“咚、咚、咚。”
三声心跳接连响起。
张杰瞳孔骤缩。他知道人类不可能拥有三心二意,更不可能出现三次搏动。除非……有人在他的身体里,种下了另一个“心脏”。
而那个“心脏”,正在尝试接管神经系统。
“林奇!”张杰猛地扭头,望向窗外漂浮的独眼,“这不是你的计划对不对?这是丁阳的局!”
独眼微微一颤,似是在回应。
但已经晚了。
远处,丁阳站在虹山营地边缘的高坡上,双臂义体完全展开,金属外壳层层剥离,露出内部密布的蓝色能量回路。他的双眼泛起淡银色光芒,那是赛博意识全面接入现实世界的标志。此刻的他,不再是单纯的肉体凡胎,而是介于数据与物质之间的存在??一个游走于两个维度之间的“赛博巫师”。
他轻声开口,声音却通过空气中残留的电磁波扩散至整个战场:
“张杰,你以为你是来谈判的?你只是我用来引出血月使高层的bait(诱饵)。”
话音落下,地面轻微震颤。那些散落在两辆军车残骸中的金属碎片,忽然开始震动、聚合,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的铁砂,逐渐形成一条条细若发丝的银线,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。
正是【S级充能式分子切割线】的残余能量载体。
它们并未耗尽,而是被丁阳远程回收,并重新编程为“追踪模式”??目标:所有携带血月印记的生命体。
“你……早就准备好了?”张杰咬牙,额头渗出冷汗。他试图调动血液操控能力,却发现体内的血液流动变得迟滞,仿佛有无数微小障碍物阻塞在血管之中。
纳米线,已经侵入了他的循环系统。
“从你踏入虹山营地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你会来。”丁阳缓步走下山坡,每一步都伴随着空气中电流的轻微爆鸣,“你带走了金伟,却不知道金伟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锚点。没有他,我无法激活赛博核心;有了他,我就能让整个魔小营地成为我的延伸。”
张杰脸色剧变:“所以……魔小营地真的是你建的?”
“不。”丁阳摇头,“是我‘复制’的。真正的魔小营地早在三个月前就被血月吞噬。而现在你们所知的那个‘魔小’,不过是我用赛博投影伪造的虚拟据点,专门用来钓像你这样的八阶觉醒者。”
林奇的独眼猛然放大,似乎也被这番话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