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既如此想,那我愿意一死以证清白。”说完李长宁直奔宁府门前的石狮子而去,她的额头已经撞在坚硬的狮子上石狮子上,洁白的帷帽绽开血花。
“快拦住这姑娘!”呼喊声终是慢了一步,距离李长宁最近的那个商贩拉了个空。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,心中很是不忍,差一点他就能把人给救下来。
“你们还有没有王法,王公贵族就能随便逼死平头百姓吗?”
李长宁瘫软的倒在地上,捂着自己的额头痛苦的喘息。
春草急忙上前,抱着李长宁的身体高声痛哭。“小姐,我就说我们还是回乡下老屋,您不听我的话。这宁府根本就不认您这个从出生就被调包的小姐,我们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。”
李长宁虚弱的拽着春草的手,一字一句说的极为用力。“我不信,娘亲,她不会这么对我的。春草你也见过娘亲对我的样子,娘亲一定是有万般无奈之事,这才无法接我们回来。今日一定要见到娘亲,来报答她的生育之恩。”
“小姐!你怎么这么傻,这里根本就不欢迎我们。”
“不是的不是这样的,娘亲还在等着我来找她。”
此情此景,真是闻者伤心,听着流泪。“这姑娘也太惨了吧!事实真相究竟怎样,郡王府还能不能给个说法。赶紧的出来,别躲着当缩头乌龟!”
章老太君顺势上前,将李长宁扶起来。“老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佩兰,过来帮着姑娘包扎伤口。孩子,别怕,老身带你进这宁王府。”
李长宁握住宁老太君的手,说话里全是哭腔。“多谢老夫人。”
此事越发脱离沈沛舟的预料,他上前拦住章老太君。“老太君,此女的身份尚不可知,若她真是别人拿来算计宁王府的暗棋怎么办??”
章老太君还没说话,在场的商贩纷纷看不下去。“你们还要不要脸,这姑娘既有宁府的玉牌,也有皇家的玉佩,她说的话,定然有八分是真的。难道这姑娘会拿自己的清誉和生命,去污蔑你们高门显贵吗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你们别胡说。”沈沛舟一时愣在原地,面对众人的指责,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伪装成路人的青商看见他解释不清的蠢样,心中只觉得解气。此人蒙祖上福荫,靠着父亲和兄长的战功,这才坐上将军之位。文不成武不就,居然也敢和那帮宵小算计殿下,真是自不量力。
“沈将军,今日老身遇见这小姑娘也算有缘。况且老身曾受皇家恩惠,这姑娘既然说自己是郡王妃的女儿,那么此事我便拖大,插手一番。”
“老太君不可。”
沈沛舟还想要上前拦住章老太君的脚步,素练突然出现扬手将他打了回去。“还请公子自重!”
“贱婢敢尔。”
沈沛舟再不济也是堂堂的大安将军,岂能让人如此的欺辱。他上前将素练掌掴在地,直接拽下李长宁的帷帽。他倒要看看此人究竟长什么样子,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落他的面子。
李长宁的帷帽被打落在地,围观的人纷纷往前凑,想要看清这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。
“别挤,别挤,你踩到我的脚了!”
“抱歉啊,抱歉。我这也是心急了,话说这姑娘长得到底像不像郡王妃?”
“我见过!我见过!之前郡王妃在城外施粥的时候,我见过她的样子。这姑娘长的和她有五分相像,比宁柔小姐长得更像郡王妃。”
在场众人纷纷看这个说话的小乞丐,不一会儿便将人看得满脸羞涩。围观百姓都对他投去赞赏的眼神,仿佛想在他的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。
那小乞丐被众人看的满脸通红,小声说道。“我之前就跟一起乞讨的人讲过,宁柔郡主长的一点都不像郡王妃,那时候大家只以为女儿肖父”
此话一出,众人在心里纷纷泛起狐疑。忽地,意识到自己好似吃到什么惊天大瓜。按理来说,意外抱错的孩子与养父母没有血缘关系,应该与两人都不相像,怎么可能只像不像娘亲。
人群之中,传来极小的声音,但却能被人清清楚楚地听见。“宁柔不会是郡王爷的私生女吧。”
有人压低了声音回答。“我看像,要不然宁郡王府里,怎么现在都没人出来,他肯定是做贼心虚。”
“要真是如此,郡王妃也太可怜了。这些年一直替别人养着女儿,自己的孩子却在外吃苦受罪。”
“这宁郡王也太不是个东西了,亏的郡王妃年轻的时候那般扶持他。若不是郡王妃看上了他,就他一个落榜的穷酸秀才,早不知道死在哪个山沟沟里。”此话从人群中弱弱的传出,大家纷纷点头。
在场的商贩们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眼中全是吃到瓜的精光。反正法不责众,郡王府的人不可能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。他们紧抿着唇,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