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梅棠道:“殿下,武馆教得不好吗?”
“好是好,可。。。。。。”谢景挠挠头,心道武馆师傅哪有江梅棠厉害。
谢景心一横,眼一闭,扑通一声便跪下了,理直气壮地喊道:“您能不能教我!”
不光周昭,似乎连江梅棠都吓了一跳。
他方才便下定主意顺便多教一人,于是顺理成章将谢景扶起来,点点头,算是同意。
谢景激动得面色微红:“那我也能叫您师父啦!”
江梅棠抚了抚额,似乎觉得吵闹,但还是应道:“谢景殿下自便。”
自那以后,周昭愈发刻苦用功,常卯时便起,和谢景一同去竹林练剑。
谢景力大勇猛,江梅棠便建议他弃剑用刀。
春去秋来,寒暑交错。
竹影漏下些许青色天光,两道身影穿梭其中,只听得百鸟啾啾,刀剑争鸣。
少年刀法凌厉,身如猛虎腾空跃起。这刀来势汹汹,与之比试的少女看似难以招架,实则避其锋芒,以剑虚晃一枪。转而绕后,在那势如破竹的大刀上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轻轻一拍,激起破空声阵阵回响。
宝刀落地,胜负已分。
“唉!我又输了!”谢景垂头丧气道。
三年时间,谢景比从前瘦了许多,身高腿长,常年练武之躯结实健硕,说话时双眼微微下垂,汗珠自麦色的皮肤滚落而下,被他一把抹去,露出一张率真英气的俊脸来。
“胜负兵家常事,再说我也输给过你呀。”
少女一袭青衣,未施粉黛,更显眉目清绝。墨发高束,透出几分摄人心魄的英气来。
听了这话,谢景瞪大眼睛道:“我就赢过你三回!丢死人了!”
“有一回还是殿下存心让你,确实丢人。”
一个陌生的声音自半空传来,谢景后脑一痛,回头问道:“谁?谁敢打本殿下!”
“是片竹叶?”周昭将那“暗器”捡起来说道。
竹林间传来傲慢的轻笑声,那声音玩世不恭道:“小殿下,好久不见了。”
周昭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,只见竹梢间坐着个陌生少年。
少年极为散漫地侧身坐着,一条长腿垂下来,另一条屈膝踏在竹杆上,手里把玩着几片翠色的竹叶。那竹子被他压着,竟也不倒,真是奇了。
谢景也看见了,叫道:“你是谁?为何害本殿下!”
对方一跃而下,身高腿长,头发却束得乱糟糟的。来人五官不凡,眸色浅淡似碧,肤色白皙无血色。
是他?
周昭恍然间认出像是那日藏书阁遇见之人,但彼时不过是个幼童,今日所见竟是少年模样。
她乍一见对方,除了年纪对不上没能认出来之外,还因为从前那名幼童简直可以称得上“恶童小鬼”,一言不合便要掐死她。
如今翩翩走来的少年,不知是转了心性而是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。总之,看上去跟小时候的样子大相径庭。
少年神情散漫不羁,踏着遍地竹叶行来,对谢景的话置若罔闻,从怀中掏出一张纸,抖了抖,然后展开:“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画像,画我收下了。”
谢景见那纸上画的是个半大的孩子,愈发摸不着头脑,拽了拽周昭的胳膊,问道:“阿昭,你认识?”
周昭神色间警惕居多,好奇也有。
那画像是她当年画的,后来交给流筝,怎么如今到了对方手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