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不知道楚怀济还有这等人脉!
“刘大人一家老小的衣服都是成衣铺做的,夫人亲和,给了张名帖。这样微薄的人情,平日里不值一提。”
楚怀济的解释清楚明了,有必要向小辈解释这么多吗?
沈濯瞎想一阵,觉得是自己想多了。
沈濯随楚怀济到达刺史府的同时,澄心堂中,楚葳蕤睡醒起床。
“小姐!”春桃放下脸盆,盆中溅起一串水花。
春桃疾步走到床头问:“我昨日一直没机会问,我们分开后,小姐是否遇到危险?小姐是不是偷偷哭了,怎么眼睛肿成这样!”
夏竹适时将梳妆台上的铜镜拿来,举在楚葳蕤面前。
楚葳蕤:镜子里这人是谁?!
被春桃和夏竹灼热的视线盯得羞愧,楚葳蕤清了清嗓,回避两人的视线,道:“春桃,给我弄个煮鸡蛋来。”
春桃一来一回的功夫,楚葳蕤已用完早膳,换好出门的衣服。
楚葳蕤用鸡蛋在眼周滚着,春桃的大嗓门在她耳边炸开:“什么?都这样了你还要去至味楼?!”
夏竹:“怎么跟小姐说话呢。”
春桃气急败坏地瞪了夏竹一眼。
楚葳蕤揉着耳朵,好脾气道:“爹爹跟李掌柜说好我今日会去,我如今安然无恙,若不去,岂非失信于人,以后如何立威?”
夏竹仔细思索,虽然心中不舒服,但觉得楚葳蕤说的道理没错。
春桃梗着脖子指出:“此时正该姑爷替小姐分忧!”
沈濯此时与楚怀济一同被管家迎进正厅,心中疑虑再次升起。
父亲从前去下属家吃酒,都得提前几天递上帖子,楚怀济竟然当天递帖子,立刻就被请进来?
方才见楚怀济并未说明何事,管家分明也未请示刘大人,就直接下了决断。
刘大人去了府衙,好在今日事少,巳时末,刘祈丰回府。
楚怀济说明来意,不提严惩李炎州,只说请官府秉公,但顾忌爱女名声,希望刘大人吩咐参与办案的一干人等,对此事保密。
刘祈丰捻着胡须,楚怀济家财万贯,膝下只有一个独女,他一直不能理解。
但拳拳爱女之心,总是惹人动容。
“好说。女儿家名声要紧,这类案子,保守秘密也是官府的份内之事。”
都是场面人,楚怀济深谙空口无凭的道理,从袖袋中拿出一百两银票,“刘大人办案辛苦,大人可以给办案的官吏发些赢钱。若想吃酒,至味楼随时欢迎各位大人。”
刘祈丰未接银票,反而端起茶盏,看向沈濯,眯眼笑道:“听闻你家姑爷于冯大人有救命之恩,冯大人是我顶头上司,我哪里好收他恩人的财物。”
沈濯心中冷笑,与楚怀济对视一眼,站起拱手道:“当初救冯大人是顺手为之,沈濯不好以冯大人的恩人自居。此番诸位大人辛苦,拿些劳苦费也是应该的。”
刘祈丰放下茶盏,接过银票,动作一气呵成。
“那我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离开刘府,马车上,沈濯主动开口:“父亲其实不必为封口花上百两银子。外界传言,葳蕤与我都不大在意,那些流言也伤不到我们的感情。”
楚怀济端坐,声音如山厚重,“我知道蕊蕊心一向比旁的女子大些,可纵然她抗冻,我不能不为她遮风挡雨。我手里有买炭火的钱,也知道店家要价高,那也比没碳烧的好。”
楚怀济第一次对沈濯生出一丝不满,认真道:“沈濯,蕊蕊在我这里千金不换,我可以拿自己的命换她的命。我不求你也如此待她,能力范围之内,希望你能护住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