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涣有点意外,但还是跟他过去了,结果陈敬山一开口就是:“季延要见你。”
陈涣:“?”
他抬手就要去摸陈敬山额头:“烧傻了?”
陈敬山:“……”
陈敬山深呼吸,一把將陈涣作乱的手抓下来,死死按住:“季延的律师联繫了我们,他让我们帮忙带话,他说他还有没交代的,但是要你去见他一面,他才愿意说。”
陈涣大为震撼:“我凭什么同意?审不出来是负责这件事的人能力有问题,他说啥你就同意啥,你脑子坏掉吗?”
陈敬山:“……”
这就是他儿子,但別人的葬礼上,不是很想在这里跟陈涣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,於是他忍耐了下去,咬牙道:“季延说,当初他赔给你的那部分资產,他还有一套不相上下的可以送给你,我觉得你会心动,你如果不想要,我就让人去回绝了。”
陈涣斩钉截铁:“协助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的基本义务!”
有那么一刻,陈敬山似乎是被陈涣表现出来的人性光辉给闪耀到了,好半天,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语言:“…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。”
陈涣斜了他一眼: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?”
陈敬山:“……”
瞥了眼旁边虎视眈眈的温清然,又看了眼目光灼灼、眼神里面还写满了『你要说我不对,那我可有好多话要说了的陈涣,陈敬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。
他开始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远香近臭。
原来离家出走的孩子,才是真正的好孩子,至少他得到了片刻安寧。
但陈涣如果轻易的放过他,陈敬山反而要怀疑一下是不是假冒的。
陈敬山无语之际,听到陈涣慢悠悠的问:“不过说起来,我只是个『没长大『不懂事『搞不清楚状况『对外面世界的残酷一无所知的小孩子,daddy是要让我独自去面对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吗?”
陈敬山:“……”
这到底是哪辈子的旧帐被陈涣翻出来了。
他深呼吸,再次深呼吸,还是冷静不下来,陈敬山放弃治疗了,他冷酷的表示:“你现在是大人了,你可以的。”
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著温清然的眼神充满了杀气。
陈敬山:“?”
温清然阴阳怪气道:“当爹可简单啊,下辈子我也要当爹。”
陈涣:“……”
他现在说温清然不是他教的还来得及吗?
应该是来不及了,陈敬山没好气的说:“不用下辈子,你这辈子也能当。”
但温清然明显已经杀疯了,他毫不犹豫的反驳:“我可以当男妈妈!听著就比爹负责许多。”
陈敬山瞳孔地震,扭头质问陈涣:“你到底都教了他什么啊?!”
陈涣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冤枉过:“这纯粹是他个人发挥,跟我又有什么关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