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秋抿唇,安慰似的拍拍她:“没事,我去院子里拿扫帚,你别管了,去休息吧。”
莫恬点点头,鼻音重重的:“那就好,那我回房间了。”
结果回到厨房时,莫怿却挂了彩。
他的掌心被碎瓷片喇了一道深深的口子,血止不住地往下滴。
叶秋又气又急:“不是让我别用手捡吗?怎么自己捡上了?你手怎么样?要不要紧啊?”
“怕等下会踩到,就说把大块的先收拾起来,谁知我笨手笨脚的……”莫怿干笑了两声,“我没事儿,小伤。”
说完,还要去拿叶秋手里的扫帚。
叶秋哪还肯让他干活,扔下扫帚,推推搡搡地和他一起挤出厨房:“先别收拾了,我给你找个纱布包扎一下吧。”
他说:“哪有那么严重?再晚点,伤口都要愈合了。”
叶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在门边的斗柜里拿出小药箱。结果翻来翻去,只找到创可贴,常备药都没几样。
她和他并排坐在沙发上,离得很近,她用沾湿的棉球一点一点擦去他手上的血污。
垂首时,发丝轻轻扫过他的手臂,有一点淡淡的香气,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闻味道,让莫怿觉得熟悉。
恍惚竟想起了那个湖边的清晨,他顿时面红耳赤,眼神闪避。
以为他疼,叶秋紧张地说:“很疼是吗?那我轻点。”
他结结巴巴:“有、有点……”
她在他的伤处吹气,轻轻的,却撩起他心底的涟漪。
莫怿也不知自己费了多大的气力克制着自己,才没有去复刻湖边那一吻。
创可贴有些小,小小的布面根本盖不住他长长的伤口。
粗糙地贴了三四张才勉强遮盖住伤口,但他的手掌一活动,创可贴就变形鼓起,拱成小桥。
贴了还不如不贴。
叶秋果断站起身,决定去小区里的药房买纱布。
“啊?不用了吧。”莫怿怔了一下,回过神笑着去拉她,“你把我当成怕疼的小孩子啦?”
他拉住她的手,随即又松开。
滑腻的手指像一尾鱼,温热一触而逝,他抬起受伤的掌心强调:“真的不用了,这样挺好的。”
“不行,要认真对待伤处。”叶秋执着,“你坐这儿等我,药房在路口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莫怿根本阻止不了,看她拿起手机,头也不回地出门。
他摸摸鼻子,早知道刚刚牵住她手的时候不要松开就好了。
莫恬的房门半掩着,传出一串咳嗽声。
下一秒,莫恬探出脑袋来,没头没脑地说:“我都看见了。”
莫怿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:“看见什么?”
莫恬阴阳怪气道:“某些人啊,卖惨揩油就算了,还纯情得要死,包扎个伤口而已,脸红得跟要滴血了似的。”
“没良心的。”他笑骂道,“我还不是为了给你煮粥才挂彩的。”
莫恬“嘁”了一声:“粥是叶秋煮的,你打下手还给自己打伤了,只能说明你笨!”
他起身快步走过去,作势要抽她。
莫恬吱哇乱叫着缩回房间里,却并不关门。
她根本不怕莫怿,在门内得意洋洋地说:“你恼羞成怒!被我说中了吧?”
莫怿好气又好笑,站在门边摆出一副大家长的面孔说:“病了就好好养病,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。”
“耍赖!”莫恬用床上的泰迪熊玩偶砸他,“一提到这个你就转移话题!”
莫怿挨了个正着,接住玩偶,捏了捏熊尾巴,似笑非笑:“那又怎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