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瑶摇摇头。
“那陪爷爷去个地方。”
谢瑶好奇地歪了歪头,目带疑惑。
“别急,”左中赏顺了顺谢瑶背上的羽毛,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说着,左中赏抱着谢瑶出了耳房,缓步朝院中的假山走去。
这会儿天刚麻麻亮,近身伺候的宋管家不在,张妈更是早早地被左中赏打发去休息了,其他佣人还都没有起来。左中赏抱着谢瑶钻进假山,摸索着握住一块沾了青苔的不规则石头,只听“咔吱吱”一阵轻响,一个高一米五宽一米五的方形洞口,露了出来。
谢瑶眨了瞅眼,探头朝里看去,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。
左中赏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小电筒,推开。光茫照进洞内,照亮了洞口一路朝下蔓延的台阶,左中赏抱着谢瑶拾级而下,洞门于身后轻轻合上。
谢瑶霍然一惊,扭头朝后看去。
“别怕,”左中赏安抚道,“这洞建造时,我让人留了通风口,里面的空气是流通的。”
大约走了五十多阶,左中赏转了个弯,又往上走了段,然后又朝下走了十几步,眼前一暗,一人一鸟站在了密室的门前。
左中赏一掌按在石门左上角的花纹上,“轰隆隆”一阵响,石门朝两边打开。
电灯的光茫扫过,谢瑶清晰地看到,密室内部被一分为二,一边堆满了箱笼,另一边挤挤挨挨地放着一个个大肚的陶瓮。
左中赏将手电塞到谢瑶爪里握着,掏出打火机,点亮了密室四壁凹槽内的蜡烛。
“爷爷!”谢瑶双目晶亮,激动道,“这是你的藏宝库吗?”
左中赏抱着谢瑶走近箱笼,轻轻地拂了拂上面的灰尘,然后弯腰扣开地上一块青砖,从中取出一串钥匙。
谢瑶从他怀里跳出,抓着手电飞身站在旁边的箱子上,催促道:“爷爷您快点打开箱子,让我看看里面都是什么?”
“小财迷。”左中赏轻笑着摇了摇头,寻出一枚与眼前箱子编号一致的钥匙,拧开黄铜锁。
箱子打开,左中赏掀开上面的红绸,满满一箱小黄鱼映入谢瑶眼底。
谢瑶呼吸一窒:“爷爷,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小黄鱼吗?”
“没见识!”左中赏轻敲了谢瑶一记,拿起钥匙一连又开了数个箱子,什么古籍瓷瓶、金银玉饰、人参、灵芝、虫草、青霉素等等,可谓应有尽有。
“小黄鱼算什么,这些东西才是一物难求呢。瑶瑶,左中赏抱起谢瑶走到陶瓮前,“箱笼里的东西虽然珍贵,可却不是救命之物。这些陶瓮,除了前面这几瓮装的是水,后面全是去年秋收时产下的各式粮食。
“这处暗室是建造宅子时,一起挖建的,知道它存在的,往昔只有我和你宋爷爷,现在多了一个你。我和你宋爷爷都年纪大了,不知还能不能等到老大他们归国的那一天。
左中赏惆怅地抚过一只只陶瓮,“若是爷爷不在了,等他们回来,那便由你告诉他们吧。
谢瑶知道这之后的二十年历史,更是死在66年的运动中,“爷爷,您跟大伯他们一起走吧?
左中赏一怔,继而笑道:“傻瑶瑶,爷爷不能走啊!
“为什么?谢瑶急道。
“爷爷走了,家里的佣人、药厂的工人,还有医馆的医护人员怎么办?子债父偿,老大闯下的祸,便由他这个父亲来背吧,万不可牵连他人。
“爷爷……解散二字,谢瑶说不出口,爸爸所在的部队,大约再有十几天就过来了。她不知道,前世倒底出了什么事,或者是不是就因为左家的人都走了,所以整个川城严重缺医少药,导致爸爸的腿耽误了治疗,不得不截肢。
劝走的话再难开口,谢瑶难受地闭了闭眼,再睁开,看向另一边的箱笼,“爷爷,大伯他们既然要走,你为什么不把这些箱笼给他们带上?
左中赏一边将箱笼一一合上,上锁,一边解释道:“国外的情况如何,谁也难以预料。有了这些东西,有朝一日他们在国外待不下去了,或是想家了,衣锦还乡,这些就当我这个当父亲、当祖父的给他们留下的一个念想。反之,若是穷困落魄,这些便是他们东山再起的一个资本。
锁好箱笼,左中赏走到后面,一按墙上的青砖,从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,“瑶瑶,这是爷爷留给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