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船来的也有名医生,一人一龟上船,对方就拎着药箱等在了一旁。
“左医生,麻烦你了。”沈瓒抬起谢瑶被匕首刺伤的前肢,“你看要不要缝合一下?”他的匕首乃精钢打制,锋利无比,那一刀刺下,他又下了死手,伤口真不小。
“是得缝合一下。”左医生打开药箱,拿出手术刀,割去伤口上泡得发白的皮肉。
谢瑶痛得一激灵,“嗷”一声叫了出来。
沈瓒双手按着她的前肢,轻哄道:“瑶瑶乖哦,一下下就好,别怕……”
“它会叫。”左医生惊奇道。
沈瓒心下一紧,“海龟都不会叫吗?”瑶瑶可别被人当成了异类。
“也有会叫的。不过,一般会叫的海龟,多半是生病了。”
“哦哦,”沈瓒眉目舒展,“那等会麻烦你,帮它好好的检查一下。我遇到它时,它身上覆满了藤壶,那密度看得人恐怖。”左医生点点头,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些海龟的一些特性常识,一边拿精酒擦洗过伤口,缝合,上药、包扎。
前肢上的伤处理好了,又帮谢瑶处里背上的血洞,折腾了半夜,待船靠了岸,他才提着药箱回去。
沈瓒被李东海和工程师叫去寻问情况,谢瑶被人抬下船放在了办公室外。
待到天际泛起鱼肚白,沈瓒从办公室里出来,谢瑶趴在地上睡得正香。
沈瓒心疼地蹲下,抬起她的脑袋,摸了摸冰凉的地面,“军长,能不能审请一个房间?”瑶瑶娇气得很,何曾睡得这么差过。便是当灵鼠的那一世,在条件艰苦的森林,身下也是垫着柔软的干草,铺盖着馨香的花瓣才睡。
李东海挑眉:“给它住?”
“嗯。”
“你倒是真能张口。”李东海瞪了他一眼,也不急着走,取出烟盒,抽了根递给沈瓒,沈瓒摆手没要。
掏出打火点燃香烟,李东海深吸了口,缓缓吐出烟圈,望着天际冒出的一缕红霞:“一归国,你就被我要来了咱部队,算算,有三年了。三年来,你的成绩大伙儿有目共睹,也不用我多说。只一点啊,小瓒,你做得欠缺了些。”
沈瓒掏出帕子擦去谢瑶脸上沾染的泥,慢不经心地“哦”了声。
李东海噎了噎:“知道自己哪里欠缺了吗?”
“你是想说,你对营区的生活关注不够。”
李东海气得点了点他:“你既然都知道,那想必家属区严重缺房的事,你也是有所耳闻了。”
“知道一点。”谢瑶不知做了什么美梦,吧唧了下嘴,沈瓒看得唇角轻勾,“我记得,按我的级别,该分一个单间。”
“没有。”李东海气得狠吸一口烟,丢掉烟蒂,抬脚碾灭,双手背在身后,大步向外走去,“因为养这海龟,我告诉你沈瓒,升职的事,你给我等一等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这个便是李东海不说,沈瓒也准备私下提一下。养龟,不比其他,很容易让人抓住‘思想’二字,来做文章。
作者有话要说:小天使们,晚安好梦!明天见。
第5章
李东海走后,沈瓒坐在谢瑶身边,依着墙阖眼睡了一个小时。他生物钟很准,不等营区的哨声响起,就睁眼醒来,站起活动了下身子,唤醒谢瑶:“瑶瑶,再有半小时,我就要开始训练了,你在门口警卫处等我可好?”
谢瑶打了个哈欠,晃了晃头转身随他往门口爬去。
将谢瑶托付给门口的警卫,沈瓒就匆匆回了宿舍。
他是苏国回来的优秀飞行员,一入营就是少校,营长级别。三年来,又屡立奇功,按理职位早就该升了,也应有自己单独的宿舍。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,苏国与花国没有断交。
他回来不过三个月,就传来苏国与花国断交的消息。如此以来,留学的经历瞬间便成了黑历史,一如当年的父亲。若不是有李东海护着,这会儿还不知如何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