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师叔听见声响蹬蹬蹬跑了进来,见了我咧嘴一笑,“师侄!你终于醒啦!”
接着又从二师叔手里接过药方
,点了点头,“苦的。”
她得意地笑了,剥了糖纸喂我,“就知道是这样!现在就不苦啦。”
接着压了声音说,“师父不许我来打扰你,我偷偷溜过来的…如今见你没事就好。那、你好好歇息着,我走啦,明天再来看你!”
她抚了抚我的额发,然后同进来时一样,悄无声息地又溜了出去。
我含着糖,用舌将它顶在上颚,感受丝丝甜味慢慢渗出。
而如今再次面对赤红刻字的石碑,我下意识地用舌顶住上颚,似乎还能品到那一丝丝的甜。
可惜这点甜偏偏来得如此不合时宜。
进出无念峰须凭令牌,若换作他人,根本无从犹豫。但我偏巧有一块,正是四岁那年留下来的。是以我去与不去,只取决于我一人。
我在桥头站了两刻,那枚令牌在我手中却捂不热,凉意透骨。我从未想过时隔多年,此情此景仍仿若当年——断崖绝壁、阴沉云雾、吊桥摇摆、而我无所适从。
我那时不知道前方有什么,此时仍不知道。但我那时尚且往前走了,此时又岂能原地止步?
越过吊桥,登上山顶,师妹正坐在一处角落,双臂抱膝,头埋在手肘间。直到听见脚步声,她才抬起头来,怔怔地看向我,半晌才哑声道,“是你么…你、你怎么来了…”
师妹一双泪眼朦胧,面上旧的泪痕已被山风吹干,新的却又滚滚落下来。
我着实怕了山顶的风,便将她拉起来,沿着山壁寻得一处山凹。那山凹不大,却正好容得下两人。她由我拉着,似是恍恍惚惚。一路沉默,直到我们二人在山凹站定,才又幽幽地问,“是你么。”
“是我。”
“你——”
“你有没有受伤?”
“你来做什么。”
“你先回答我。”
“…我没事。你来做什么。”
“我…来谢你。那只出云,非常漂亮。”
“漂亮…漂亮、有什么用。”
“是否有用,是一回事;该当谢你,是另一回事。”
“定要分得如此清楚吗?”
“…若更早些,便更好些。”
“呵…有时候真是会忘了,
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