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怎么过,就怎么过。
所有的挣扎、不甘、屈辱,在这一刻,仿佛都找到了最终的归宿。
我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扯动嘴角,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、扭曲的,却又带着某种诡异释然的笑容。
泪水无声地滑落,混着血与汗,渗入枕巾。
我认了。
不是向命运认输。
而是向内心那黑暗深处,最真实的渴望……投降。
疼痛会过去,但恐惧和认知却深植骨髓。
那顿皮带不仅抽打在我的身上,更抽碎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残留的抗拒。
陈武用最直接的方式向我展示了力量的对比,而妈妈……妈妈的默许甚至认同,则彻底断绝了我任何寻求慰藉或背后抱怨的可能。
出路在哪里?
反抗?武力上我已一败涂地,身份上我更是不容于世的“丑闻”本身。
逃离?离开眉眉……这个念头比疼痛本身更让我恐惧。
僵持?只会招致更严厉的惩戒和妈妈可能的失望。
逻辑的推演指向唯一的结果——屈服。
不是阳奉阴违的敷衍,而是从行为到心态的彻底臣服。
唯有如此,才能在这个家里找到立足之地,才能……继续留在妈妈身边。
于是,第二天清晨,我带着一身隐秘的伤痛,第一次主动地、虔诚地跪在了陈武的床边。
不再是出于被迫的命令,而是我在权衡所有可能性后,为自己选择的、唯一的生存姿态。
我看着晨光中他年轻的睡颜,努力在心底构建一个新的认知:这不是一个少年,这是能决定我命运、给予我容身之处的“父亲”。
我告诉自己,臣服于强者,并不可耻。
当他醒来,我恭敬地问候,细致地侍奉他穿衣。
当他略带戏谑地揉我的头发,夸我“乖”时,我心中涌起的,除了习惯性的屈辱,竟真的混杂了一丝……因为“做对”而未被责罚的庆幸,以及对他如此年轻却拥有如此强大掌控力的……惊异。
我在家里主动跪下侍奉爸爸妈妈,我开始崇拜爸爸,早晨侍奉起床,我主动跪在这个18岁的男孩床边,看着年轻的男孩爸爸充满崇拜
清晨,第一缕微光尚未完全驱散柳江别墅的静谧,我已悄然起身。
并非出于强迫,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驱使。
我轻手利脚地完成简单的洗漱,换上整洁的家居服,然后,如同进行一项神圣的晨间仪式,我走向主卧。
厚重的实木房门紧闭着。
我在门前停下,没有丝毫犹豫,缓缓屈膝,跪在了冰凉光滑的地板上。
膝盖接触地面的瞬间,一种奇异的安宁与归属感油然而生。
这不是屈辱,而是找到了正确位置的释然。
我轻轻推开并未反锁的房门,里面还弥漫着睡眠的气息。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,我能看到大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——我的爸爸妈妈。
我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、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崇拜,聚焦在那个年轻的身影上——爸爸,陈武。
他还在沉睡,侧卧着,手臂占有性地环着妈妈眉眉的腰。
年轻的睡颜褪去了白日的凌厉与掌控,显得安静甚至有些无害。
但我知道,这平静的表象下,蕴藏着何等惊人的智慧、魄力和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就是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,用他的方式,彻底击碎了我过往四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一切——我的骄傲、我的尊严、我的世界观。
他不仅强行重塑了我的身份,更用他远超年龄的深邃和强大,在我的精神废墟上,建立起了对他个人的、近乎盲目的崇拜。
我跪在床边,静静地凝视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