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里传来一声极轻的、含混的应声,一只手伸出来,飞快地将那套内衣捞进了被窝里。
眉眉对我使了个眼色,吩咐道:你先出去,准备些清淡的早餐。等我们起来了再进来伺候。
是,妈妈。我再次躬身,悄然退出了房间,轻轻带上门。
过了许久,才听见眉眉的轻唤:刚子。
我躬身推门而入。
室内光线朦胧,眉眉已不在床上,卫生间传来洗漱的水声。
奶奶王溪梦却已穿戴整齐,正坐在床沿,一条小腿优雅地搁在床边,羊绒衫和真丝长裤衬得她知性又慵懒。
她似乎正准备穿上拖鞋起身。
见我来,她动作一顿,目光落在我身上,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。
我立刻跪行上前,殷勤地捧起那只柔软的拖鞋,准备为她穿上。
就在这时,她非但没有配合,反而故意般地,将那双保养得宜、涂着淡雅蔻丹的玉足微微向前一伸,几乎碰到我的鼻尖。
一股淡淡的沐浴乳香气混合著女性特有的体香萦绕而来。
我愣了一下,随即想起某些家族中传闻的古老礼节,以为这是某种暗示。
我垂下头,恭敬地双手捧起那只纤足,嘴唇小心翼翼地、近乎虔诚地向着她的足背凑近——
噗嗤……
头顶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轻笑。王溪梦的脚趾灵活地一缩,避开了我的接触。
我愕然抬头,只见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。
干什么呀你?
她拖长了语调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弄,我们陈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国家干部家庭,怎么会兴这种旧社会的糟粕礼节?
这要是传出去,你爷爷和你爸爸还要不要做人了?
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僵在原地,不知所措,捧着她的手也不知是该放下还是继续。
她看着我窘迫的样子,笑意更深,缓缓收回脚,身体微微前倾,压低了声音,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,却又让每个字都清晰地砸进我的耳朵里:
当时啊……不过是试试你。
试试你是不是真像眉眉和小武说的那样……骨子里就带着那股……贱劲儿?
试试你是不是真有那顶……绿帽子的瘾?
她的话像冰冷的针,刺穿我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。我浑身僵硬,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看来没错,她靠回床头,语气轻描淡写却残忍无比,我看人很准的。你果然就是这样的家伙。
她顿了顿,仿佛做出了一个决定,重新将那只脚伸了过来,这一次,姿态更加理所当然,带着一种宣示权力的意味:
不过,既然你喜欢,也好。
那从今天起,就从你这儿立个新规矩吧。
以后在这家里,做儿子的,见了当家的主母,或者像我这样的女长辈,都得行吻足礼。
现在,做你该做的。
那只脚就停在我唇边,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。
羞辱感如同火焰般灼烧着我的四肢百骸,但在她冰冷而洞悉一切的目光下,任何反抗的念头都显得可笑而徒劳。
我闭上眼,最终深深地低下头,嘴唇颤抖着,印上了她微凉的足背。
很好。
她满意地轻笑一声,用脚尖极其轻佻地蹭了蹭我的下巴,然后才施施然自己穿上拖鞋,起身走向梳妆台,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我依旧跪在原地,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,感觉自己像被彻底剥光,灵魂都被打上了一个屈辱的烙印。
这个家的规矩,又添了沉重而羞耻的一条,而这条规矩,是因我卑贱的本性而设,专为我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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