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简放依然不赞成她频繁使用这种邪门的法术。但张月旬坚持。她说:“法子就摆在眼前,哪有不用的道理。”说完,她当即从包里掏出纸人,放在地上,接着掐手诀,念咒。随着她眼球闪过一道红光,一个剑指指向前方,纸人们瞬间动了起来,朝前飞去,再往四周分散开。张月旬望着纸人们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,双手叉腰。“行了,接下来就等它们的消息吧。”三人站在原地等着。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,楚侑天忽然开口,“还没音讯?”张月旬摇摇头,平静地说道:“纸人失踪了。”“前方有危险?”“不知道,反正纸人和我的联系被切断了。”李简放说:“我们就按原路返回。”张月旬和楚侑天同时点头。正当张月旬转身往回走,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。她停下脚步,目光扫射四周。这声音无法断定远近,也辨不清传来的方向,她只觉得这声音是在她的脑袋里不停地绕圈。她试着捂住耳朵,却没有任何用处。李简放走在前头,注意到她没跟上来,于是停下脚步回头看她,“怎么了?”“阿放,好像是我师父的声音。我师父在叫我。”李简放皱眉,她可没听见什么声音。她怀疑这声音是不是只有张月旬一个人听见,于是看向楚侑天,“你可有听见什么声音?”楚侑天摇头。“遭了。”李简放快步走到跟前,“你把耳朵捂上。”“没用,我试过了。我师父一直在叫我,她让我别回去,有危险。”张月旬说到这儿,停了一下。李简放已经不自觉地捏起来一根银针,如若张月旬不对劲儿,她立刻扎晕她。“这边,”张月旬指着她的左手边,“我师父说往这边走,能去到我们想去的地方。”说完,她并没有询问李简放和楚侑天的意见,径自运功跑走了。“月旬!”李简放担心地喊住她。但张月旬已经跑远了。事情不妙,楚侑天先一步追了上去,李简放紧随其后。一路上,她做好标记,防止前方有危险他们找不到回来的路。等她追上张月旬的时候,见她和楚侑天两个人站在一座城的城门口。她抬眼往上看,城门口上写的是“平江”二字。“阿放,”张月旬察觉到李简放跟了上来,便喊了她,“我们到了。”是啊,他们到了。没有经历纸上写的浸泡在血红色的液体当中,凭着凭空出现的张灵儿的声音指引,他们找到了这里。可为何是平江呢?这座城,到底是不是纸上写的那人受到城里人热情款待的地方?李简放收回纷乱的思绪,捏起张月旬的手腕,把脉。“干嘛?”“看你是不是疯了。”“那结果呢?”李简放放下她的手,“恭喜你,你再正常不过了。但你当时为什么像是受了蛊惑似的跑走呢?”张月旬耸耸肩,“那是,我好着呢,我这是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。这不就是小白脸说的将计就计,结果我运气不错,赌对了。走吧,进城。”她第一个抬脚往前走。天空依旧灰蒙蒙的,城里安静得古怪,像是一座空城,无人在此居住。这场景,张月旬再熟悉不过了,她当即警惕起来,“怎么跟高家的情况有点像呢?”话音刚落,一人架着牛车从张月旬他们眼前经过。“咦?”车夫注意到了他们,拉住绳子,牛车停下。“三位,要不要坐车啊?”张月旬看着这位满脸褶子的男人,当即露出一个得体的笑脸,“大哥,坐车什么价?”“你们是要去哪儿啊?听你们口音,外地来的哦?”“我们来寻亲的,但是,”张月旬望着四周,做出一脸为难样,“这地方好像没人住啊,静悄悄的。”褶子男一脸惊恐地看着她。“没人住?”他指了一圈四周,换上同情的表情,“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,眼睛就坏掉了?这些不是人为是什么?鬼啊?”张月旬,李简放,楚侑天三人面面相觑。人?哪儿呢这是?“瞧。”楚侑天轻轻抬下巴,示意张月旬和李简放往前看。之间安安静静的街道顿时冒出人山人海,车水马龙。“哎哟,祖师奶哟。”张月旬目瞪口呆。这些人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?她揉了揉眼睛,怀疑自己开的天眼还没失效,让她见鬼了?这些人不同于他们在门外的平江看见的人,没有身着灰色僧袍,手持念珠,也没有一个接一个闪闪发光的脑门。“是人,”楚侑天解释,“闻出来的。”李简放说:“我也没察觉到妖气,月旬,你呢?”“我也没有。”,!但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?张月旬依然不解。她从背包里掏出三枚铜板,举在手里,“大哥,我们初来乍到,对此地不太熟,想和你打听些事儿。”褶子男一见到钱,脸上的褶子都笑得挤成折扇了。“姑娘你可算是找对人了,我可是这里的的包打听,你想打听什么我包给你说的清清楚楚。”“我想找个小姑娘,身高大概到我这儿这,”张月旬朝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个高度,“头上扎着两个小啾啾,留两条到肩膀的小辫子,穿着粉橘色的衣裳。”“这不巧了吗?”褶子男一拍大腿,“她刚和她娘坐过我牛车来着。”“她娘?”“你说的可不就是陈寡妇和她的孩子英莲吗?她们刚探亲回来,进城刚好被我碰见了,我就招呼她们坐车,陈寡妇付了我俩铜板,我给她们送家去了。”褶子男指了指自己的牛车,“走啊,上车,我带你们去陈寡妇家。看你们也不容易,打听费和车费,我收你们三个人五个铜板就行。”“好啊。下车再付,没问题吧?”“没问题没问题,上车吧,我这车坐的可舒服了呢,别的马车都赶不上我这牛车走的稳当。”等张月旬他们上车后,褶子男招呼道:“坐好啊,走咯。”牛蹄声哒哒。牛车确实如他所言,非常稳当,没有太多摇晃。张月旬坐在马车上,用眼神和李简放和楚侑天无声地交流着。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。带英莲回家的陈寡妇总该不会是那个在门出现之后,紧接着敲门声响起才出现的老妇人吧?还是躲在门后放出一只枯瘦的手摸索的恶魔?张月旬心想,她得从褶子男这儿打听打听这陈寡妇是什么来头。“陈寡妇啊,”褶子男说,“她是个苦命人,就因为生了个女儿,她男人就不要她了,跑了,不知道去了哪儿。”:()妖书诡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