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遇听懂了,揽着她的腰部的手轻轻动了一下,在她耳边低哑道:“是不是回了家就随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?”
林婼的耳朵瞬间热乎了起来。
他的嗓音又低又磁,还夹着说话。
啧,有些受不了。
她将人推开,装模做样地搓了搓自己的双臂。
“赶紧回你座位上去。别在这赖着了。太挤了。”
程遇被推开,眼神落在她红红的耳朵尖上,眼神暗了下来。
喉结微动,也不打算在飞机上闹了。
起身,乖乖地按着林婼的话回到自己的座位,将安全带系好,端坐着。
“这样可以吧?”
林婼嗔了他一眼,眼尾微扬,万种风情,程遇猛地吞了一口口水,下意识地拿起位子上,空姐给每一个座位免费配置的矿泉水。
拧开,猛喝了一大口。
他望向窗外,第一次如此望眼欲穿,不知道飞机什么时候才能下地。
南市绿萝湾,中午十二点整。
绿色丛丛的绿萝一望无垠,本是风吹绿浪荡开的好风景,可惜旁边停了不少工地车辆。
是一早就已经陆续进场的挖掘机和推土机,黄色溅满泥点子的外型拉低了整个地方的颜值。
旁边一处没有绿萝的高地上。
一个红色桌子立着,上面摆了许多盘食物,正中间是一个大大的香炉。
一群人顶着烈日站在旁边,正热火朝天地聊着。
“时间快到了没有?”一个粗犷的声音不耐地嚷嚷道。
男人是个工地头子,他从早上忙到现在,还要应付甲方的玄学,摊桌摆祭品,等了半天,已经十分不耐烦了。
“还没有呢,算了,要十二点一刻,是今年最火的一个时辰,这个项目绝对大爆!”
另一个人信誓旦旦地,声音微尖,是黄家父子专门请来的监工。
这个监工在南市是出了名的风水玄学爱好者。
工地头子鄙夷地看着监工头顶的雨伞,想到未来许多个月都要跟这个娘娘腔相处就很烦躁。
他是底层干活的人,对此是嗤之以鼻,但是无奈上面的人喜欢看这个。
更糟糕的是,监工选择的今天天气特别热,大部分的人面上焦躁不安却只能无奈地等着所谓的吉时。
不远处,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阴凉的树下,车上坐着黄家父子。
“爸,今天就动工了。”黄乐天忍不住搓着手,“这个项目工期总共预计才六个月,六个月后我们就……”
说着,‘嘿嘿’笑了几声,连眼睛都乐成了铜钱的形状。
黄夏元点头,眼底满是笑意,但他还是尽量控制着表情清咳了一声。
“咳……别高兴得太早,项目一日不结束,就可能一日存在问题,我们要慎重。”
话是这么说,但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是骗不了人的。
黄乐天看着爸爸眼底明显高兴却还要强压的模样,嘴角撇起,他都替他爸觉得累。
这个时候有什么好装的,该高兴就高兴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