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千文学网

第一百八十六狂妄的尽头（第2页）

轰??！

话未说完，整片空间猛然一颤。天穹之上，原本清澈的星河突然扭曲，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拨动了宇宙的琴弦。紧接着，一道裂缝悄然浮现，不带火焰，不携雷霆，却让所有智慧生命本能地感到窒息。

那是一种纯粹的“否定”。

否定了光的存在，否定了时间的流动，否定了“自我”这一概念本身的合理性。

“它来了。”织命者仰首，面容肃穆，“比我预想的快了至少两个周期。”

“怎么办？！”莉赛尔厉声问道，手中晶体再度泛起微光。

“不能对抗。”织命者摇头，“任何反抗都会被视为‘异常行为’，触发全面清除协议。”

“那就投降？！”

“不。”织命者嘴角扬起一抹近乎疯狂的笑意，“我们要让它‘困惑’。”

全场寂静。

“让它……困惑？”霍格沃娜的声音充满机械式的disbelief。

“是的。”织命者转身，目光扫过每一个人，“原初观测者只能识别既定模式??扩张、征服、毁灭、重建。它无法理解‘自我牺牲’，无法计算‘无条件合作’，更不会预料到一个文明会主动拆解自己的力量核心，只为避免伤害他人。”

她伸手一召，世界树的一根枝干缓缓垂落，末端凝聚出一枚透明晶体，内里封存着初代机组的核心代码。

“我们将交出‘源质齿轮’。”她说，“但不是作为臣服的贡品，而是作为邀请函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

“我们要告诉它：我们不是要跨越界限，而是想和它谈谈。”

“谈什么？！”

“谈未来。”织命者平静地说，“谈一个不需要被不断重置的世界，是否可能。”

无人言语。

这一刻，所有人都意识到，他们正站在某种远超战争与和平的临界点上。这不是胜利或失败的选择，而是对“存在意义”本身的一次大胆提问。

莉赛尔深吸一口气，走上前一步：“我加入。”

紧接着，天霆号发出一声低沉龙吟，机体表面雷光流转，竟主动解除武装系统，将主控权接入世界树网络。

“霍格沃娜，你也……？”

“我不是机器。”她回应，声音罕见地带上温度，“我是见证者。而见证，意味着必须选择立场。”

一台雷神机甲单膝跪地，驾驶舱开启，走出一名满脸伤疤的老兵。他摘下头盔，露出苍白却坚定的脸庞。

“我曾在三次战役中杀死过上千敌人。”他说，“如果这就是进化的代价，那我宁愿退化。”

越来越多的身影站了出来??有巫师学徒，有机甲驾驶员，有科学家，也有普通工人。他们或沉默，或哭泣，或大笑，但都做出了同一个动作：放下武器，走向光圈中央。

雅各的最后一丝意识在消散前笑了。

“真讽刺啊……我们拼尽全力想要成为神……到最后，却是因为放弃了神性，才真正触及了神的领域。”

他的身体彻底化为光粒，融入世界树的根系。

裂缝仍在扩大，来自更高维度的“视线”越来越近。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织命者举起那枚承载着源质代码的晶体，将其高悬于头顶，并非呈献，而是展示。

她的声音响彻天地，穿透维度壁垒，直抵那不可名状之存在的意识深处：

>“我们不要你的规则，也不要你的恩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