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友言重了,你我皆是来自洪荒,在这陌生的世界,本就该守望相助。”
他看著金母元君那张写满决然的脸,心中也是一阵感慨。
多一个仙王级的盟友,对他接下来的计划,无疑有著巨大的帮助。
竹舍之內,那层由神魔二气交织而成的壁垒,隨著吴双心念一动,悄然散去。
金母元君刚刚从那顛覆性的真相中回过神来,心绪依旧波澜起伏,正想再问些什么。
突然。
“嗖——”
一道狼狈的身影,裹挟著漫天飞舞的桃瓣,从山谷深处倒飞而回,在空中划出一道不怎么优美的弧线,最后“噗通”一声,精准地落在了竹舍前的溪水里,溅起大片水。
紧接著,另一道白衣身影飘然而至,周身不带半点菸火气,却让整个山谷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。
正是去而復返的绝灭仙王,荒语嫣。
她看都没看在溪水里扑腾的焚天仙帝,只是伸出纤纤玉手,对著虚空一抓。
“哎哟!”
焚天仙帝发出一声惨叫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从水里飞起,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溜到了半空中,衣衫尽湿,髮髻散乱,哪还有半分仙王该有的样子。
荒语嫣拎著他,就像拎著一只不听话的小鸡仔,隨手一拋,便將他丟在了吴双的脚边。
“管好你的师尊。”
她声音清寒,不含一丝波澜。
“再让他来烦本宫,下次打断的,就不是他的腿了。”
焚天仙帝从地上爬起来,一张老脸涨得通红,想反驳几句,可一对上荒语嫣那冰封般的面容,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,只能小声地嘀咕著什么“无情”、“悍妇”之类的词。
吴双嘴角抽了抽,却没有多言。
他能察觉到,自己这位师娘虽然言语狠厉,但出手极有分寸,师尊身上除了狼狈些,並未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。
那双清冷的凤眸深处,与其说是厌恶,倒不如说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。
“晚辈明白。”
吴双很是光棍地点了点头,算是应承了下来。
荒语嫣不再理会那个装可怜的傢伙,她转过身,看向了自己唯一的弟子。
“金母。”
“弟子在!”
金母元君连忙上前,恭敬地躬身。
“你隨我修行已有万载,道基稳固,修为也已臻至仙王之境。”荒语嫣的语气,比面对焚天仙帝时,明显缓和了许多:
“一直待在这绝灭之地,终究是闭门造车,也是时候该出去歷练一番了。”
此言一出,金母元君的脸色,瞬间变得有些发白。
她以为是师尊因为吴双和焚天仙帝的到来,迁怒於她,要將她赶出师门。
“师尊!”
金母元君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里带著一丝惶急。
“可是弟子做错了什么,惹师尊不快?请师尊责罚,万望不要將弟子逐出师门!”
“起来。”
荒语嫣秀眉微蹙,一股柔和的力量將金母元君托起。
“你是我唯一的传人,也是为师此生最得意的弟子,怎会赶你走。”
她顿了顿,似乎有些不习惯说这种温情的话,清冷的视线不自觉地瞥了一眼旁边竖著耳朵偷听的焚天仙帝。
“为师让你离开,並非是要驱逐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