玛利亚皇后径直走到密室正中央,轻轻取下放置在那里的一颗水晶。
其实,这颗水晶里面藏著皇帝闭关前的嘱咐。
皇帝此次闭关,乃是为了点燃神火,强行续命,此过程实在是极为困难,凶险万分。
即便他坐拥一国的资源,却依旧难以確认是否能够成功。
但面对內忧外患,让他来不及提前做好万全准备,於是便在闭关前留下了这份嘱咐。
只不过这个嘱咐本该是在其它重臣那里妥善保管,但现在不知为何,却阴差阳错地落在了玛利亚皇后的手中。
她紧紧盯著面前散发著柔和光芒的水晶球,那目光仿佛要將其穿透,面色极为冷漠,仿佛一层寒霜凝结在脸上。
“你说,我们的儿子到底有哪点比不过別人?”
“竟然让你情愿立那个贱人的儿子为皇储—”
玛利亚皇后的声音很低,却透著一种蚀骨的怨愤,仿佛这些话在她心底压抑了许久许久。
她在密室中步,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,如同她此刻紊乱的心跳。
“不知等你出来之后,看见现在的皇室,看见子女相残,是否会感到痛苦———”
玛利亚皇后一边低语,嘴角一边缓缓露出了冰冷的微笑,那笑容是如此的让人不寒而慄。
圣诞之日后,奥佛列城便迎来了一位连约翰內森都始料未及的访客。
“泰伦斯军团长。”
约翰內森的语气中难掩惊讶。
“您的到来可真是让人意外。”
在略显简陋的会客厅里,苏菲与约翰內森两人的目光,齐齐投向正前方端坐的那道身影。
此人身材魁梧得如同山岳,即便是稳稳坐在凳子上,头部竟也几乎快要顶到了屋顶,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。
他的周身縈绕著一种凌厉的气息,那是歷经战火洗礼、生死磨礪才会有的独特气质。
苏菲对此並不陌生,她此前在圣西尔陆军学院的教官身上也曾见识过,那是属於从军之人特有的杀伐。
再看他的脸,一道挣的刀疤格外醒目。
刀疤从眼角斜斜向下延伸,直至耳后,犹如一条扭曲的,爬伏在他脸上。
这道可怖的伤痕,无疑令每一个见到的人都心生畏惧。
“公主殿下,好久不见。
泰伦斯军团长努力扯动嘴角,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,或许是那张带著刀疤的脸,使得他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怪异。
“泰伦斯军团长,我们曾见过吗?”
苏菲微微眯起眼睛,眼神中透著疑惑与审视。
以她的记忆力,如果真的与这位军团长有过交集,绝不可能毫无印象。
“在你出生的时候,我那时人还在圣罗兰,曾前往皇宫进行庆祝。”
“那个时候见过你一面。”
他顿了顿,又接著说道。
“不知公主殿下近来可好。”
约翰內森听到这话,眼中不禁闪过几分古怪之色。
他微微歪头,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泰伦斯军团长,似乎在琢磨对方话语背后隱藏的深意。
“多谢您的慰问,我们现在一切安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