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。”
陈青颂忽然叫了他一声。
傅承灿身体抖了一下,接着就听见陈青颂说:“不丢人。”
“我。。。。”
傅承灿把嘴唇咬得死紧,这时候了还嘴硬:“我没觉得。。。。”
嘴唇上感到一处粗粝的摩挲,陈青颂用指腹摁住他牙齿,微微用力将被咬紫的唇瓣解脱出来,摸了摸他这张比石头还硬的嘴,低低嗯了声,说:“下次我也尿给你看。”
“滚。。。”
傅承灿抄起胳膊往他肩头抡了一拳:“滚开。”
陈青颂被他捶得肩膀后仰了下,但没还手,盯着傅承灿看了一阵。
他知道他这几天因为被自己关起来积压了很多委屈和怒火,而自己也因为处在最关键最危险的时期无法静下来和他好好沟通,现在木屋只有他们两个人,剧烈的运动导致他们二人都身体疲惫无法再爆发肢体冲突,时间也还很长,或许是个好好谈一下的机会。
他明显一副在措辞的模样,傅承灿有预感他要走怀柔安抚政策,立马捂住他的嘴怒道:“别他妈解释了,都知道你是个变态了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我不是。”
陈青松沉默了下,用一种很缓慢但很认真的语气开口:“我一开始没打算在这里欺负你。”
“你已经欺。。。。”
“这里环境不太好,你后面是第一次,不该在这种条件下。”
傅承灿刚要说话,陈青颂突然话锋一转:“但你总是在闹。”
“我闹?我能不闹吗?”
傅承灿气结:“换你被自己最亲的人囚禁起来,你不难受吗?”
说完之后他就瞪着陈青颂,本以为他会感到无地自容,结果发现他眼睛在听到“最亲的人”时忽然亮了一下。
傅承灿:“。。。。。”
事实证明陈青颂在听到这句话后心情真的有点雀跃,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下,说:“所以你会原谅我吗。”
傅承灿冷笑:“做你妈的梦。”
陈青颂失落地哦了一声,安静几秒,又锲而不舍地开口道:“我是有私心在,关你,是因为你那天说要封闭治疗,让我别再联系你。”
“我承认我那时候很冲动,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”三个字精准击中了内心某处本能的柔软,傅承灿闭眼别过脸去:“不接受。”
陈青颂这次没有对他的拒绝表现出第二次失落,而是伸手把他的脸掰回来面朝自己,跟他对视着说:“你知道回北京那晚我在干什么吗。”
“剁人手指。”傅承灿情绪低沉道。
陈青颂捏了捏他的腮:“我在抢林家的东西。”
傅承灿刚一张嘴就被打断。
“为了你。”
他诧异地瞪大眼睛,陈青颂接着道:“那晚之后我原本的下一步计划是继续替林默川处理总部,但前提是你要信任我。”
“但那些新闻和我的行为,还是让你失望了,是吗。”
傅承灿的表情也被牵引着变得认真下来:“你总是瞒着我逞能,我很难不失望。”
陈青颂嗯了声,他不想在这一点上跟他争论什么,这是事实,就算那时候傅承灿亲口问他有没有反击林默川的打算,他也会为了不把他牵扯进危险里,回答没有二字。
所以这场囚禁矛盾的源头,一是他的独裁和执念,二是他低估了自己对于傅承灿看法的在乎程度。
就算心中预演过千百次被傅承灿怀疑的时刻,但当那通沉默的电话真的来临时,他还是会疯。
两个人都缄默了一会儿,傅承灿很久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情,深深叹了口气,从他的手里把脸挣脱出来,膝盖顶了下他的小腹:“下去。”
陈青颂又留恋了几秒才从他身上下来,赤身裸体地站在床边,看着满床单的狼藉和他同样干净不到哪儿去的身体,说:“要洗洗吗?”
“。。。。。废话。”
傅承灿艰难地用胳膊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,刚一下地,大腿就因被长时间折叠踉跄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