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着冲医生摇了摇头,我说我没钱,我不做了。
医生说,这个可以走医保,你放心,我们。。。。
我打断他,说,我不做了。
10。拍了一天戏,很累,回到家里喂猫,涂药膏,吃药,睡觉。
11。拍戏,喂猫。
12。拍戏,喂猫。
13。第二次过敏,比第一次还要严重,我呼吸困难,全身高烧不退,在床上硬撑了一晚上,凌晨六点的时候感觉自己真的快死了,还是拨打120,第二次被抬进救护车里,依然是一副溃烂瘆人的浑身死皮。
14。医生给我做了过敏检测,说我对猫毛的敏感程度比正常人严重许多,别人或许只是打喷嚏、发痒、流鼻涕,而我每天和猫同吃同住还铲屎喂粮,还三番五次地沾上猫毛细菌,次数多了极有可能突发休克。
我看着他苦口婆心的嘴,心想,我自己的身体,我能不清楚吗。
我不是没想过把猫找一户人家寄养,但我不放心,这只猫的身体不像他的主人一样强壮,它很脆弱,除了我,没有人可以照顾好它。
15。我顶着半烧不烧的身体坚持拍戏,杀青之后片酬打到卡里,第一时间买下了华景大厦那栋已经过期的房子。
我买了一个加宽加大的新玻璃柜,亲自扛着爬上七楼,然后蹲在地上组装,小猫很喜欢这个宽敞的新家,不需要我用猫罐头引诱,便主动钻进去打了个滚。
屋里没空调,我擦了把额头的汗,笑着轻轻踢了下它的尾巴,说,美的你。
16。片酬还剩下一点点,我在朋友的介绍下联系了一家激光美容医院,试着做了两个疗程的激光祛疤手术。
但可能是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两年的原因,疤痕深植于骨髓,再先进的科技手段都无法将它彻底根除。
两个疗程后,我的钱包有些拮据,便停止了治疗。
17。上部戏的收视不错,涨了一些粉丝,有人刷到我和那位营销cp的撒糖花絮,阴阳怪气地嘲讽我踩着黎嘉树当跳板,黎嘉树现在已经往正剧方向转型,是根正苗红的一番大男主,至今唯一的绯闻对象也只有我,而我却花边新闻层出不穷,显得像个渣男。
18。新戏开拍,我认识了剧组里一位叫丘善的男二,很年轻有活力的一个大男孩,经常讲冷笑话给我听,他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,很可爱,很有生气。
很有生气,所以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总是死气沉沉的人。
19。今天是情人节,路边有很多花店搞活动,我被丘善拉进去转了一圈,他问我有没有喜欢的。
我明知故问地说你要送我啊,他也大大方方地承认,说对啊,要不你送我也行,我还没收到过男人的花呢,就玫瑰吧,一束就行。
我的笑容未变,却摇了摇头说,我从来不送别人玫瑰花。
20。日子好像好起来一些,那种不太好的冲动很久没有出现过了,小于时不时来看望我,黎嘉树雷打不动地在过节时给我送祝福,丘善也坚持每天讲冷笑话逗我开心,工作顺利,万事顺意,我拿了一个小小的最佳配角奖,站在台上发言,他们都为我鼓掌。
21。我离大明星又进一步。
22。早晨的时候一位查天然气的工人敲响了门,我把他带进厨房,他看了眼产生的费用后很是惊讶地问我,你平常都不做饭吗?
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,说,不做,我喜欢点外卖。
他尴尬地啊了一声,小声嘀咕外卖这种东西不健康不干净巴拉巴拉,我没什么情绪地把他送走,看向厨房那些落灰的智能家居,心想似乎确实很久没有亲自做过饭了。
其实不做饭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忙,有时候拍戏收工回家,累得倒头就睡,又懒又困的情况下是连把食材从厨房拿出来的力气都没有的。
而且从另一层不太想承认的原因上来说,点外卖对我来说也是种慰藉。
一种能重温被别人送饭是什么感觉的慰藉。
每当外卖员敲响家门时,我总会趴在猫眼上,带着明知会失望但仍不死心的期待向外看,有时候看到眼熟的外卖员,还会半开玩笑地问,摩西摩西,是不是陈青颂啊。
外卖员为了小费打赏很配合我,说,是的是的,陈青颂回来了。
我沉浸在这种自欺欺人的游戏里乐此不疲,渐渐的,就连对面邻居都知道让我在最短时间内打开门的咒语,就是说:“陈青颂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