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你的饼干,看起来很美味。”她接过烤盘,语气亲切,“新邻居,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?”
说完,她还故意回过头,看了一眼身后笑容已经开始僵硬的黎妄,用一种介绍自家先生的亲昵口吻,补充道:“我舍友,他刚学会用新的咖啡机,手艺还不错。正好让他给你露一手,尝尝他的学习成果。”
黎妄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。
沈言安完全无视他眼神里的不满,反而用一种催促的目光看着他。那眼神仿佛在说: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去给客人煮咖啡?
最终,在自家女人和“情敌”的双重注视下,京城那位说一不二的黎先生,只能咬着后槽牙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“……好。”
他转身,迈着沉重的步伐,走进了那个被他自己强行搬进来的“办公区”,用那台顶配的全自动研磨咖啡机,开始为这位不速之客服务。那背影,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悲壮。
……
客厅里,沈言安和林屿相谈甚欢。
她很快得知,这位新邻居是一位小有名气的青年雕塑家,刚刚在国外办完个展回国。更巧的是,林屿一直对她的画作仰慕已久,只是苦于没有门路结识。这次能成为邻居,对他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。
两人从艺术流派聊到创作瓶颈,从颜料的特性聊到石膏的质感,气氛融洽而热烈。
当黎妄端着两杯咖啡从厨房走出来时,正好听见林屿在诚挚地邀请沈言安:“沈老师,如果您有时间,随时欢迎来参观我的工作室。就在楼下,我最近在构思一组新作品,很想听听您的意见。”
而沈言安竟然微笑着,点了点头:“好啊,我很期待。”
“哐!”
黎妄将手中的咖啡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,滚烫的咖啡液溅出了几滴,洒在光洁的桌面上。
他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,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酸意:“不好意思,手滑了。”
他坐到沈言安身边,强行挤进她和林屿之间的对话,“林先生是吧?真不巧。言安最近要费心照顾我康复,白天要监督我训练,晚上还要帮我做理疗,忙得很。恐怕,没什么时间出门参观工作室了。”
这番话,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在散发着浓烈的醋味。
林屿是个聪明人,立刻就听出了话里的深意。
他尴尬地笑了笑,起身告辞。
送走邻居,沈言安一关上门,就对上了黎妄那张打翻了整个山西醋厂的脸。看着他那副吃瘪又憋屈的模样,她连日来被他搅扰的郁闷,竟然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,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。
她甚至还拿起一块林屿送的饼干,慢悠悠地尝了一口,评价道:“嗯,味道确实不错。”
下一秒,黎妄猛地站起身,一把将她拽到面前,一个转身,就将她整个人困在了自己和冰冷的墙壁之间。
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墙壁上,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。高大的身躯俯下来,将所有的光线都挡在了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