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安却摇了摇头,眼底是一片清明和冷静:“你留在这里。对方既然敢用这种方式把人捞出来,就是算准了我们会忌惮。我们越是如临大敌,他们就越得意。这件事,我一个人去就行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:“一个靠燃烧自己生命来换取所谓自由的阶下囚而已,如果这都能让我们方寸大乱,那我们,就输了。”
黎妄看着她,看着她眼中那份不曾被任何困境磨灭的坚韧与锋芒。
最终,选择了尊重。
毕竟,他的言安从来都不是需要被圈养在羽翼之下的金丝雀。
她本身,就是最锐利的鹰。
就在这时,沈言安的私人手机再次震动。
屏幕上,是一份刚刚抵达的加密文件,标题简洁而冰冷:
【第十七号隔离病院,特别探视许可】
时间,就在次日上午。
败犬的狂吠
隔离病院。
这里与其说是医院,不如说是一座戒备森严的白色堡垒。高耸的围墙,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,以及门口荷枪实弹的守卫,都昭示着此处的非同寻常。
一辆黑色的轿车在禁停线外缓缓停下。
沈言安独自从车上下来。
她今天穿了一身裁剪利落的黑色风衣,长发束成一个干净利落的高马尾,脸上未施粉黛,神情冷冽如冰,与这肃杀的环境融为一体。
就在她即将踏上台阶时,一道身影疯了似的从侧面的等候区冲了出来,张开双臂,死死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是沈清瑶。
不过几天不见,这位昔日风光无限的京城名媛,已经彻底变了个人。昂贵的衣裙皱巴巴的,精心打理的头发凌乱地贴在头皮上,一张脸因为连日的憔己悴而蜡黄浮肿,精心描画的妆容早已哭花,黑色的睫毛膏混着泪水,在眼下留下了两道肮脏的痕迹,看上去狼狈又可笑。
她死死地盯着沈言安,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,燃烧着一种扭曲而疯狂的快意。
“沈言安!”沈清瑶尖声笑了起来,笑声嘶哑难听,“你来了?你是来看我的笑话,还是来看你自己的失败?”
“你机关算尽又如何?我妈妈出来了!她自由了!”
“你输了,你彻彻底底地输了!”
沈言安停下脚步,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,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上蹿下跳、卖力表演却无人问津的小丑。
“自由?”她极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,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不过是从一个狭小的笼子,换到一个更大、也更绝望的笼子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