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。”彼得微笑,“让它就这样吧。有些地方,不需要住人也能温暖。”
他在院子里种下一棵树苗,外形类似新生宇宙中的发光植物,茎干泛蓝,叶片随思绪轻颤。这是卡尔送给他的礼物??一颗融合了地球基因与星尘能量的种子。
“叫它什么?”MJ问。
“叫‘根’。”他说,“不是起点,也不是终点。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那个点。”
当晚,他们留在屋内过夜。睡前,彼得拿出一张旧照片??是他穿着自制蜘蛛服的第一张自拍,背景正是这间客厅。背面写着一行稚嫩字迹:“总有一天,我会成为英雄。”
他看着照片,久久不语。
MJ靠在他肩上:“你现在已经是了。”
“不,”他摇头,“以前我以为英雄是打败坏人的人。现在我知道,英雄是敢于承认脆弱、依然选择前行的人。”
窗外,月光静静流淌。屋檐下,一只蜘蛛正在结网,蛛丝在夜色中泛着微光,编织成复杂的几何图案,远远看去,竟与守护者印记完全一致。
***
与此同时,宇宙深处。
凯恩的光点终于抵达最后一颗星球??一颗被永恒风暴笼罩的气态巨行星,表面从未形成陆地,生命被认为不可能存在。但在云层最深处,一颗微小晶体悄然苏醒,内部浮现出三个模糊身影。
梦境再次降临。
一个从未开口说话的少年在雷暴之夜走出洞穴,仰望翻滚的乌云。他不懂什么是英雄,也不知道地球在哪里。但他心中响起一句话,清晰如钟鸣:
“轮到你了。”
他闭上眼,伸出手。
风停了。
雨止了。
云层裂开一道缝隙,星光倾泻而下。
在他的瞳孔深处,一抹蓝、黑、银交织的微光,缓缓亮起。
***
地球上,又一个清晨来临。
校车依旧驶过街道,孩子们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世界。那幅“我也要做守护者”的画仍贴在玻璃上,只是旁边多了几幅新作品:一个女孩画了三位大人变成孩子的模样,在草地上追逐蝴蝶;一个小男孩描绘了一场大雨中,所有人撑起伞连成一座桥,送迷路的小狗回家。
老师问:“你们知道守护者是什么吗?”
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回答:
“是帮助别人的人!”
“是不怕黑的人!”
“是会让大家笑起来的人!”
坐在角落的女孩轻声说:“我觉得……守护者是我们心里都不想伤害别人的那一部分。”
全班安静下来。
老师眼眶红了。
她没有纠正,也没有总结,只是轻轻地说:“也许,我们都已经是了。”
风穿过教室,掀动窗帘,带来远处樱花飘落的气息。
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,一片花瓣轻轻落在讲台上,微微旋转,仿佛仍在回应某个遥远的频率。
故事没有结尾。
因为它从未停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