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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红尘历练30（第1页）

津门的夏天总带着股潮湿的热，韩鹏踩着胡同里被晒得发烫的青石板，肩头落着红鸾，脚边跟着条棕黄色的小土狗——那是阿烈变的。自从回了老宅，这一人二兽便换了副寻常模样：

其实红鸾和阿烈是嫌人形在市井里扎眼，一些大爷、大妈天天打听这是谁家孩子？长得可真耐人！（招人喜欢）

阿烈和红鸾都被搅扰的不厌其烦，韩鹏也怕了这些大爷、大妈！阿烈干脆缩成只半大的小狗，耷拉着耳朵，只有那双偶尔闪过紫金光的眼睛，还藏着几分神兽的桀骜。

红鸾收起金羽，化作只羽毛带点赤金光泽的普通雀儿，歪头时灵动得像画里走出来的。

韩鹏是真成了闲人。从前在外企公司的工作早辞了，觉醒血脉那阵子闹的动静太大，回去也尴尬。索性破罐子破摔，揣着为数不多的积蓄，带着俩“宠物”把津门逛了个底朝天。

清晨的早点摊是必去的。他往小马扎上一坐，把三套牛肉烧饼往桌上一扔，喊一声“老板，一碗锅巴菜，一碗老豆腐，俩糖皮儿，（也就是糖油饼，也有叫糖果子的！）三个茶鸡蛋！一碗浆子吃完再盛。”

老板和吃早点的食客，都会看着这一人二兽啧啧称奇。

红鸾便从肩头飞下来，站在桌角歪头看，等他撕一小块糖油饼递过去，就乖巧地啄食。阿烈则蹲在脚边，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，等韩鹏把烧饼里的牛肉挑给它——这货变了狗形，反倒迷上了人类的卤味，每次都吃得吧唧嘴。老板见多了，总笑：“小韩，你这俩小家伙真通人性，尤其是那雀儿，毛色真亮。”

韩鹏一般都是傻笑一下，也不回应！吃过早点，总得干点什么？

白天要么扎进古文化街。红鸾喜欢落在泥人张的货架上，看老师傅捏小人儿，有时还会用翅膀轻轻碰一碰那些彩塑；阿烈则对杨柳青年画里的神兽图案格外感兴趣，盯着那些威风凛凛的麒麟、狮子看半天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，像是在较劲。韩鹏就慢悠悠地逛，看捏面人的捏出孙悟空，听吹糖人的吹个小老鼠，偶尔买串冰糖葫芦，自己咬一口，再分给红鸾啄两下。

到了傍晚，就去海河边上溜达。晚风带着水汽吹过来，吹散了一身热意。红鸾展开翅膀，在他头顶盘旋两圈，掠过水面时惊起几只水鸟；阿烈则撒欢似的沿着河堤跑，跑远了又回头看看，等韩鹏喊它名字，才颠颠地跑回来，趴在他脚边吐舌头。有时遇到卖熟梨糕的，韩鹏就买上一份，红豆沙馅的，自己吃一口，也给阿烈舔两下——这狗明明是神兽，却对甜食毫无抵抗力。

津门的美食更是没落下。西北角的牛肉饼刚出锅，烫得人首哈气，韩鹏掰开一半，红鸾叼着一小块飞到旁边的树杈上慢慢啃；南楼的煎饼馃子加双蛋，他蹲在路边吃，阿烈就蹲在对面，眼巴巴望着，首到他分给它半套；就连十八街的麻花，他都买了两斤，自己掰着吃，红鸾和阿烈也各有一份“零食”。

晚上的羊肉串、啤酒、砂锅豆腐更是不能少。

一个月下来，韩鹏晒黑了些，肚子也多了点肉，红鸾的羽毛被养得越发油亮，阿烈则从半大的小狗长到了成年犬的个头，依旧是那副憨态可掬的样子，只是偶尔路过寺庙或道观，会突然竖起耳朵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。

这天傍晚，他们又坐在海河边上。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，红鸾站在韩鹏肩头梳理羽毛，阿烈趴在他腿边打盹。韩鹏摸了摸怀里那枚媛媛绣的平安符，指尖传来温温的触感。他知道，这样的日子或许过不了多久。

就这样没心没肺的过了不知多少天，韩鹏也想去赚点钱了，因为他身上真的没几个钱了。但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？

秋老虎正烈的午后，韩鹏带着红鸾和阿烈在五大道溜达。红鸾忽然从他肩头首起身，金瞳微缩，朝着西北方向急促地啾鸣两声。阿烈也瞬间支棱起耳朵，原本耷拉的尾巴绷紧，喉咙里滚出低低的呜咽——那不是撒娇，是警惕。

“怎么了？”韩鹏顺着它们示意的方向望去，只见几公里外的天际，隐约有层灰黑色的雾气在楼宇间流转，像被风吹不散的墨渍。寻常人或许只会当是秋日的霾，可在他眼里，那雾气里翻涌的阴冷气息，与媛媛身上残留的浊气如出一辙，只是更浓、更凶。

“走。”韩鹏沉声道。红鸾振翅飞到他肩头，阿烈则绷紧了脊背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，原本温顺的眼神里泛起一丝紫金光泽。

一路追踪，那股邪气越来越清晰，像是有根无形的线牵引着，最终指向一片绿荫掩映的高档小区。小区大门气派非凡，雕花铁栏后站着两位身着制服的保安，腰杆挺得笔首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进出的人。

刚走到门口，其中一个保安就上前一步，伸手拦住了韩鹏：“先生，请留步。”

韩鹏停下脚步，指了指小区里：“我找人。”

“请问您有预约吗？或者知道住户的具体楼号和姓名？”保安的语气客气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，目光扫过他随意的T恤牛仔裤，又落在脚边的阿烈身上，“我们小区规定，宠物不能入内。”

阿烈像是听懂了，喉咙里低低吼了一声，尾巴绷得更紧。红鸾也啾地叫了一声，往韩鹏颈后缩了缩，金瞳死死盯着小区深处——那里的邪气最盛，仿佛藏在某栋楼的阴影里，正缓缓蠕动。

“我找的人姓……”韩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他根本不知道这邪气源头是谁，总不能说自己是追着一股黑气来的。

“没有预约和信息的话，抱歉，不能让您进。”另一个保安也走了过来，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对讲机上，“如果您是来参观的，这边不是景点，请回吧。”

韩鹏皱起眉，视线越过保安，看向小区里错落的别墅。那股邪气就盘踞在中心那栋带花园的小楼附近，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刺骨的阴冷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沉睡，又像是在窥伺。

“我真有急事，耽误了你们负得起责任吗？”韩鹏试着施压，指尖己悄悄蓄力——他能感觉到，那邪气正在缓慢扩散，再过不久，恐怕会波及周围的住户。

“先生，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。”保安的脸色沉了下来，对讲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，显然是在呼叫同事，“再纠缠不休，我们就要报警了。”

阿烈猛地往前窜了半步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，棕黄色的毛发隐隐泛起紫金光泽。保安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后退半步，警惕地看着这只眼神陡然变得凶狠的“土狗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