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对于徐文斌的理论,罗旭从来是不赞同的,可不得不承认,这也是一种社会现状。
别说就是个洞洞的理论了,想必就是根棍棍的话,在女生之间也并非不会被说出来。
索性,他笑了笑,便催促徐文斌赶紧上车,还说让他放心,自己肯定会找叶姗姗问问,林娜肯定不会干那种事儿的。
可不知为什么,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他莫名地觉得没底气。
不知是因为徐文斌,又或是自己……
这段时间,和姗姗联系的好像越来越少,又或许……从很久以。。。。。。
高铁票订好了,三张,明天上午九点十七分,G1228次,天州到南京南。于雷问要不要通知刘桐和曹世勇,罗旭说暂时不用。“这次不一样,”他说,“动静越小越好。”
当晚,老宅恢复了往日的安静。院中野草被晨露压弯,墙角那株百年老槐在风里轻轻晃动枝条,像是在低语什么。罗旭坐在八仙桌前,手里捏着放大镜,反复查看遗书背面那行铅笔字。字迹极淡,显然是用软铅轻描,若非今日阳光斜照角度恰好,根本无法显现。
“三钥未尽,三门未闭。”他低声念着,指尖摩挲纸面,“韩昆留下这句话,不是提醒,是警告。他知道后人会找到地窖、会挖出秘道、会看见青铜匣……可他也知道,这一切只是开始。”
他起身走到书房角落,打开保险柜,取出那份藏宝图复制品,铺在桌上。灯光下,他用红笔圈出三个位置:一是老宅地窖,二是后山废窑下的密室,第三个??空白。
没有标记,没有符号,只有一片虚无。
但罗旭知道,第三个地点,一定与“云水禅寺”有关。
他翻出资料,查证民国年间金陵确实有过一座云水禅寺,位于雨花台西麓,始建于明万历年间,清末毁于战火,后虽重建,但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彻底拆除,原址改建为烈士陵园附属林场。如今地图上已无此名。
“残碑……叩左数第七石。”他喃喃自语,“寺庙没了,碑还在?还是说,碑本身就是线索?”
他调出卫星地图,放大雨花台区域,目光锁定一片松柏林。那里树木密集,地势略高,隐约可见几块突兀的石头排列成弧形,似有人工痕迹。他截图保存,发给于雷:“明天一早,先去那儿。”
翌日清晨,三人乘高铁抵达南京南站。出站时天正落雨,细密如针,打在伞面上沙沙作响。于雷提前租了车,黑色SUV,车牌无特殊标识,车内干净整洁,显然做过手脚处理。
“你确定要亲自去?”于雷一边开车一边问,“这种地方,万一有埋伏……”
“正因为可能有埋伏,我才必须去。”罗旭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,“韩昆既然特意留下这条线索,说明第三处秘藏比前两处更重要。它不只是藏宝,更可能是证据??足以撼动整个文物黑市根基的东西。”
刘桐坐在副驾,插话:“会不会是……当年清宫流失文物的总账?”
“有可能。”罗旭点头,“也可能是某位关键人物的亲笔供词,甚至是一份海外藏宝清单。不管是什么,能让韩昆临终前仍不敢明写的东西,必然致命。”
四十分钟后,车子停在雨花台西侧入口。
他们换上便装,戴上帽子,步行进入林区。雨水顺着树叶滴落,脚下泥土湿滑,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青苔的气息。按照卫星图指引,他们很快找到那片石群??七块青灰色条石呈半圆排列,表面长满苔藓,明显不是自然形成。
“左数第七石……”于雷数着,“就是这块。”
那是一块约一人高的立石,顶部断裂,边缘参差,像被炸过。罗旭走上前,伸手抚摸石面,忽然察觉底部有一道细微接缝。
“不对劲。”他说,“这石头被人动过。”
他蹲下身,从工具包取出小铲,轻轻刮去根部泥土。片刻后,一个铜制机关钮显露出来,锈迹斑斑,却仍能活动。
“退后。”罗旭示意两人离开三米,然后深吸一口气,用力按下按钮。
咔??
一声闷响从地下传来,紧接着,整块石板缓缓向右平移,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,阶梯向下延伸,幽深不见底。
一股陈年檀香混合着铁锈味扑面而来。
“又是地道……”刘桐倒吸一口冷气,“而且比咱们老宅那条还老。”
罗旭打开头灯,率先下行。
阶梯共四十九级,象征“九九归一”,乃古时秘藏常用之数。到底后是一条狭窄通道,两侧墙壁由青砖砌成,砖缝间嵌有碎瓷片反光,显然是为了在无光环境下仍可辨路。
前行约百米,前方出现第二道门。
这扇门不同以往,通体由黑铁铸就,厚重无比,中央刻着一幅浮雕:一名老者跪于殿前,双手捧匣,身后烈火焚天,前方龙椅空悬,匾额上写着四个篆字??“宗庙不祀”。
罗旭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,忽然明白过来:“这是韩家先祖韩文昭!清末内务府采办官,在庚子之乱中奉命护送一批御宝南迁,途中遭劫,仅余少数幸存。朝廷责其失职,削籍为民,永不录用。从此韩家退出体制,隐于民间。”
“所以这门后的,不只是财宝,”于雷低声说,“是耻辱,也是救赎。”
罗旭从怀中取出玉佩,又拿出那枚翡翠扳指,依次贴在门上两个凹槽处。
片刻静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