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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八章 太后赐我凤翎剑斩尽奸邪正乾坤（第2页）

>“你将失去名字，失去身份，甚至被最亲近之人遗忘。但只要你还记得，世界就有机会再次想起。”

展昭沉默良久，忽然笑了。

“你们太高估‘存在’的意义了。”他缓缓站起，拍去膝上积雪，“一个人是否真正活过，从来不在史书记载，也不在他人记忆。而在他曾如何对待弱小者的眼泪，如何回应绝望中的呼唤，是否在黑暗里仍愿点燃一支烛火。”

他解下青冥剑，轻轻置于地上。

“若真有一日我被抹去，请不要为我悲伤。只需记得：当你们看见一个孩子因与众不同而遭排斥时，请拉他一把；当你们听见有人说‘牺牲一人救万人’理所当然时，请站出来问一句??凭什么？”

>“这就是我的答案。”

话音落下，悬空的雪花开始坠落，时间恢复流动。

白猫低鸣一声，跃至他肩头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，随即化作一道流光，钻入他胸口胎记之中。那一瞬，展昭感到无数记忆涌入脑海??不只是自己的人生，还有那些已被抹去者的最后一刻：昭华临终前握着他手说“哥哥别哭”，楚辞袖在敦煌点燃心灯时眼角滑落的泪，展望第一次站在讲台上的紧张与坚定……

他全盘接收，毫无抗拒。

翌日清晨，村里人发现井边多了块石碑，无名无字，唯有一枚浅刻梅花。而展昭不见了。

起初有人猜测他远行，或隐居山林。可渐渐地，奇怪的事发生了??每当夜深人静，若有孩童做噩梦惊醒，总能听见窗外传来低柔歌声，正是昭华的小调；若有人在危难中濒临绝望，脑海中会忽然浮现一道身影，披红袍、执长剑，轻声道：“你还值得活下去。”

更奇的是，学堂里的书本，无论怎么收好，第二日总会翻开至《选择之道》第一章，上面写着：

>“教育的第一课，不是教你服从规则，而是让你明白：你可以选择不服从不公的规则。”

展望察觉异样，连夜翻查师父遗物，终于在《展昭传奇》夹层中找到一封信，封口未拆，落款日期竟为空白。

他颤抖着打开：

>“展望吾徒：

>若你读到此信，说明我已经踏入镜中。不必找我，也不能找我。我的‘存在’已成为维系命轨的关键，一旦被主动唤回，整个系统将再度崩解。

>但我并未离去。我在每一句被传唱的歌谣里，在每一个拒绝顺从的孩子眼中，在你每一次坚持讲课的清晨里。

>记住，真正的力量不在斩妖除魔，而在播种希望。你已不再是‘影子’，你是光的继承者。

>照亮别人的时候，也替我看看这个世界??有没有变得更温柔一点。

>永远相信你的师父：展昭”

>

>??写于命轨断裂之夜

展望抱着信跪坐在地，久久不动。窗外晨光渐亮，第一声钟声响起，孩子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他擦干眼泪，起身整衣，拿起粉笔，走向讲台。

这一天，他没有讲《大学》，也没有读《论语》。他站在黑板前，写下两个大字：

**“选择。”**

然后转身，对全班学生说：“今天我们要学的，是一生最重要的事。”

与此同时，千里之外的敦煌，楚辞袖正盘坐于壁画前，指尖轻抚画中女子面容。忽觉心口一热，她低头看去，只见胸前玉佩微微发光??那是展昭当年赠她的护身符，如今竟自行裂开一道缝隙，透出点点星光。

她怔住，随即落泪。

“你也进去了，是不是？”她喃喃道，“你总是这样，明明可以全身而退，却偏偏选最难的路。”

壁画忽然颤动。

捧梅女子缓缓抬手，指向西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