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差的身体猛地一挺,随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皮囊,彻底瘫软下去,再无一丝声息。
他的眼睛还大大地瞪着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、痛苦以及一丝凝固在瞳孔深处的、诡异的欢愉。
他的身体彻底干枯,变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,皮肤紧贴在骨头上,呈现出可怖的蜡黄色。
唯独他那根早已萎缩的阳物,因在极乐巅峰被瞬间抽干生命,竟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僵直地挺立着,显得分外丑陋和讽刺。
西施缓缓停止了动作,跨坐在那具干尸上,剧烈地喘息着。
汗水浸湿了她的秀发,黏在她光洁的额头和脸颊。
她低头,冷冷地注视着夫差那丑陋的尸体,眼中没有一丝波澜,只有大仇得报后的空虚与疲惫,以及一丝……彻底的解脱。
她慢慢从那具令人作呕的干尸上起身,任由那僵直的阳物从自己体内滑出,带出几丝粘稠的、混合着体液与生命精华的浊液。
她没有再看第二眼,径直下榻,捡起那件素白的纱裙,随意地披在身上,遮掩住那具刚刚完成了致命诱惑与杀戮的完美胴体。
她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。外面,火光隐隐,喊杀声越来越近,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混乱的气息。吴国的末日,到了。
西施的脸上,缓缓浮现出一抹凄美而冰冷的笑容。
那笑容里,带着十年隐忍终得雪的解脱,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,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、了无生趣的死志。
姐姐,仇,我报了。
我们的牢笼,也要碎了。
我……很快就能来陪你了。
她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那片混乱的夜空,转身,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座弥漫着死亡与腐朽气息的寝宫。
身影决绝,步履从容,走向那早已注定的、与郑旦“相聚”的终点。
当越国士兵踹开吴王寝宫沉重的殿门时,一股混杂着腐朽与腥檀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。
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猛地刹住脚步,火把摇曳的光线下,一具狰狞可怖的干尸赫然闯入眼帘——它全身赤裸,皮肤紧贴骨骼,呈现一种死寂的蜡黄,曾经象征王权的服饰散落在地,沾满污秽。
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那根萎缩的阳物竟以一种违背常理的僵硬姿态直挺挺地竖立着,如同对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霸主最恶毒的嘲讽。
“呕……”几名年轻士兵当场弯腰干呕,更多人则骇然失色,不敢上前。
整个寝宫死寂无声,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,衬得这诡异景象愈发令人脊背发凉。
与此同时,另一队奉命搜寻西施下落的越国精锐,在混乱的吴宫深处找到了那处僻静的湖畔。
晨光初露,湖面薄雾如纱,几尾锦鲤在靠近岸边的水波下静静悬浮,鳞片折射出幽微的光。
岸边的泥土湿软泥泞,上面清晰地印着一串凌乱而纤细的赤足脚印,一路蜿蜒延伸至幽暗的水边,便戛然而止。
一双做工极其精美、缀着细碎明珠的丝履,被异常整齐地并列放置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之上,鞋尖朝向湖心深处,仿佛一场朝向深渊的无声告别。
丝履旁,几株临水而生的花草呈现出被轻轻碾压过的痕迹,一枚褪色的绛红丝绦半掩在草叶间——那是郑旦生前常系于腕上的旧物,不知何时被西施悄悄珍藏。
领队的校尉俯身拾起丝绦,指尖触到一丝未散的暖意。
他抬眼望向沉寂的湖面,忽然注意到那些锦鲤开始缓缓游动,却不是四散而去,而是排成一道绯红的弧线,如同仪仗般护卫着湖心某处,渐渐向深水处沉去。
士兵们涉水搜寻良久,最终一无所获。
唯有那枚丝绦在晨光中泛着淡淡光泽,仿佛还缠绕着两人交叠的体温。
当校尉将其收入怀中时,一缕极淡的香气悄然飘散——那是十年未变的,郑旦与西施发间特有的冷香。
湖心最深处,透过幽暗的水波,隐约可见两道缥缈的光晕温柔交缠,如月华映水,似蝶翼相触,最终化作点点微光,沉入永不分离的寂静。
岸边的桃树忽然无风自摇,落下一场迟了十年的花雨,覆在那双再无人穿起的素履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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