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淫靡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,混合着西施身上淡淡的、独特的体香,萦绕在郑旦鼻尖。
她轻抚着西施散落在枕畔、被汗水濡湿的如云秀发,指尖流连过她光滑的背脊,凝视着怀中人儿恬静满足的睡颜,那眼神温柔得能溺毙人。
然而,随着西施的呼吸愈发沉稳,郑旦眼底的温柔却渐渐被一层深重的阴霾所笼罩。
这片刻的温存与宁静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她心湖中漾开一圈圈更为深邃复杂的涟漪,最终沉入那冰冷黑暗的回忆深处。
她,郑旦,血脉中流淌着的是被视为禁忌的“妖女”血液。
这血脉赐予她颠倒众生的魅惑皮囊,却也赋予了她难以填平的欲望沟壑。
早在入吴之前,在那更为懵懂却也更为放纵的年岁里,她那刚刚觉醒不受控制的能力便如同出柙的猛兽,曾让不止一个意志不坚的男子在极致的欢愉中被榨干精气,化作枯槁的皮囊。
她也因此获罪下狱,身陷囹圄,等待她的本该是酷刑或死亡。
幸而,或者说是不幸,她这具皮囊实在太过美丽,美丽到足以令见惯风月的商人范蠡也为之动容。
他看中了她的“价值”,动用关系将她从死牢中捞出,秘密送往越国宫廷。
美其名曰是接受训练,成为倾覆吴国的利器,实则不过是从一个狭小的牢笼,换到了一个更为精致、却也更为冰冷的牢笼。
在越宫,她学习歌舞,练习步履,熟记礼仪,一切言行举止都被严格规训,只为将来能完美地扮演那个魅惑君王的角色。
也就是在那里,她第一次见到了西施。
那是一个春日午后,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洒在正在练习步舞的少女身上。
只一眼,郑旦便感觉到心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狠狠攥住,血脉深处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、剧烈而陌生的悸动。
那并非仅仅是对绝色的惊艳,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、仿佛源自同源的吸引与共鸣。
她有意接近那个看起来柔弱而安静的少女。
西施,彼时还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,美则美矣,眉宇间却总带着一丝怯懦与自卑,对自己的惊人美貌和潜藏的力量一无所知,保持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纯洁。
郑旦能清晰地感知到,西施体内沉睡着一股与她同源、却更为纯粹磅礴的魅惑之力,只是尚未被唤醒。
一种混杂着怜惜、好奇与独占欲的情绪,在郑旦心中滋生。
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引导西施,告诉她她有多么美丽,鼓励她挺起胸膛,正视自己的光芒。
她教她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,如何在一个眼神、一个转身间流露出无心的风情。
在她的引导下,西施如同得到阳光雨露滋润的花苞,逐渐褪去青涩与自卑,变得自信而焕发光彩,那潜藏的血脉力量也似乎随之悄然苏醒,让她的美更具一种惊心动魄的魔力。
三年的训练时光,两个同样绝色、同样身负秘密、同样身处樊笼的女子,自然而然地越走越近。
她们是彼此唯一的知音,是这冰冷宫廷中相互取暖的依靠。
不知从何时起,那份姐妹之情开始变质,掺杂了更多暧昧难言的情愫。
暗地里,她们的眼神交汇时会不由自主地胶着,指尖的偶尔触碰会引发触电般的战栗,彼此的气息靠近会让心跳失序。
那是一种在压抑环境中滋生出的、悖逆礼法的情感,如同暗夜中悄然绽放的幽兰,带着禁忌的芬芳,且愈演愈烈。
郑旦发现,自己那种将男子吸干噬尽的欲望,在西施面前几乎消散殆尽。
唯有这个纯真又逐渐焕发出魅力的“妹妹”,能真正点燃她内心的火焰。
在即将被作为礼物送往吴国的前夜,巨大的压力与对未知命运的恐惧,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两人心头。
在即将踏上生死难料的卧底之路前,那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如同火山般爆发。
在那个无人打扰的夜晚,越宫深处她们共同的居所内,礼法与训诫被彻底抛诸脑后。
郑旦还记得那一夜,西施眼中闪烁的泪光与决绝,记得她生涩却勇敢的亲吻,记得两人衣衫尽褪后,肌肤相贴时那令人战栗的滚烫。
没有男人的世界,只剩下最原始的女性之间的探索与慰藉。
从温柔的拥吻,到颤抖的抚摸,再到唇舌对私密花园的虔诚朝拜……西施在她身下婉转低吟,那声音比任何乐曲都更能撩动她的心弦。
当她最终进入西施那紧致湿热、如同最美妙天堂的身体时,两人同时发出的喟叹,仿佛灵魂都交织在了一起。
那一夜,她们疯狂地交媾,用身体的极致缠绵来确认彼此的存在,对抗即将到来的无常命运。
汗水、爱液、泪水混合在一起,分不清彼此。
她们不再是越国训练的工具,不再是未来吴宫的棋子,只是两个相爱相拥的女子,在悖逆的激情中,正式确立了恋人的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