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我突然害怕了。
>因为我知道,当一个孩子开始怀疑死亡是否存在时,人性就已经死了。”
>
>“现在,我每天去墓园扫地。
>每扫一座坟,我就念一个名字。
>不是为了赎罪。
>是为了重新学会做人。”
我把这封信用红笔圈出最后一段,贴在了“守心者”会议室的墙上。
旁边写着一行新字:
>**“觉醒永远不晚。”**
***
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时,我再次梦见了母亲。
她站在雪地里,这次没有转身离去。她走向我,伸手拂去我肩上的积雪,然后轻轻抱住我。
“你做得很好。”她在风中说,“他们都找到了回家的路。”
我哽咽着问:“那你呢?”
她笑了:“我一直在啊。
每次有人念出那个名字,
每次有风吹起蒲公英,
每次孩子抬头看星星??
那就是我在回应。”
醒来时,窗外大雪纷飞。
我披衣起身,走到院中。雪地上有一串脚印,通向阿光的房间。推开门,见他正伏案写作,台灯映出他专注的侧脸。
桌上摊开着一本新笔记本,封面写着:
>《下一季的风》
我悄悄退出,没有打扰。
回到屋内,我发现床头柜上又多了一颗蒲公英种子,裹在一片枯叶中,像是被谁小心翼翼送来。
我把它夹进母亲的日记本里,正好落在最后一句话后面:
>“你赢了这一局,但战争从未结束。”
如今,这句话不再孤单。
它的下方,已有了无数回应:
>“可我们不会再沉默。”
>“我们会一直讲下去。”
>“直到最后一个名字都被温柔对待。”
雪还在下。
而我知道,春天正在泥土深处悄然萌动。
只要还有人记得,
光就不会熄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