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扔!”桑从简目光一眼扫向窗外,周围人群密密麻麻,他立马厉声喝止桑适南。
说着,他甩开濒死的恐怖分子,捂着胸口的伤钻进前排,抓住方向盘。
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。
在炸弹倒计时的最后半分钟,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,车子猛地窜出。
“儿子!”桑从简咬牙大吼,“一会儿我叫你跳,你就跳!不要犹豫,听明白没有?!”
桑适南眼眶通红,声嘶力竭:“嗯!”
风声呼啸。
三十秒、二十秒、十五秒——空地在前。
桑从简咬牙拐动方向,让车一头撞向行道树。
“跳!”
两道车门几乎同时被推开。
桑从简拎着昏死的司机,桑适南整个人被气浪掀飞,三道身影滚落地面。
轰——!
车辆爆炸的火光瞬间吞噬了夜色。
爆炸震得天地失声,冲击波掀起的热浪仿佛烧穿空气。
整座广场像被红焰吞没,尘灰和爆炸碎片噼里啪啦砸在桑适南后背上。
桑适南只觉自己被狠狠砸进地里,骨头都散了架。
耳鸣嗡嗡作响,他什么都听不见。
可他还是撑着地,踉跄地往那团火光中爬。
“爸!你怎么样了爸!”桑适南的喉咙像被火灼一样疼,“我送你去医院!”
桑从简受了重伤,被送进医院时,几乎只剩半口气。
从手术室到ICU,前后来了好几个专家,连轴转地抢救了二十多个小时。
直到跨年夜过去,凌晨的烟花在窗外散尽,他才终于脱离危险。
桑适南在走廊里坐了一夜,衣服上全是干透的血迹。
他没合眼,连水都没喝。
等医生出来报平安时,他几乎是第一个冲进病房的人。
桑从简还有些没缓过来,盯着天花板眨了几下眼,开口的第一句话是:“今天几号?”
桑适南顿了顿,回他:“一号,今天是元旦。”
桑从简猛地咳嗽起来,他掀开被子要起身,抬手去拔输液针:“不行……我得回去,我要回去!”
“爸!”桑适南赶紧按住他,“你现在不能动,医生说你至少要躺一个月才能恢复。”
“我等不了那么久!”桑从简的声音几乎变了调,“你弟弟等不了那么久!我答应了他,要回去给他过生日的,我答应了他的!”
“……弟弟?”桑适南怔了一下。
桑从简忽然四下张望起来:“我手机呢?手机给我!”
“在这里。”桑适南心头充满疑惑,把一只破裂的手机递过去,“医生说它帮你挡下了最致命的一刀,没有它,你现在救不回来。”
桑从简抖着手拆下SIM卡,借来桑适南的手机,安上去立刻拨号。
电话接连打了几次,都没打通。
他只好拨给酒店。
听酒店的人说了会儿话,他脸色骤然一变。
“怎么了?”桑适南问。
“酒店的人说,你弟已经退房了……怎么可能?他才刚到江州两天啊……”桑从简喃喃说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