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傻了!”心瑶厉声打断,“你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!你将永生永世被困于此,再无轮回,再无相见!”
“可我能看着你们走出去。”叶倩泪流满面,“这就够了。”
就在气氛凝滞之际,地道外忽然传来密集脚步声。
“不好!”青藤夫人低喝,“有人来了!”
数十名村民涌入祠堂,手持火把与农具,眼神却异常清明,再无半分愚昧。
为首的,正是那位村长。
“我们都知道。”村长缓缓道,“我们都是曾经的闯入者。我们失败了,被抹去记忆,困于此地。但我们的心底,始终留着一丝执念??希望有一天,能有人替我们完成未竟之路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们想让我留下?”程宇问。
“不。”村长摇头,“我们想请你……带我们一同解脱。”
他跪下,身后村民纷纷叩首。
“五千年了,我们受够了循环的命运。若你真能找到终结之法,请让我们魂归天地,哪怕灰飞烟灭,也不愿再做这无意识的囚徒!”
程宇闭上眼,长长叹息。
他睁开眼时,已无比坚定。
“好。我答应你们。”
他转身走向光门,伸手按在门框之上,体内骤然爆发出璀璨金光。那光芒连接天地,贯穿古今,仿佛唤醒了沉睡万古的法则。
“心瑶。”他最后回头,微笑如初,“答应我,带着我的名字,继续前行。去看我没看过的风景,去走我没走完的路。等你某天站在世界尽头,替我喊一声??我来过,我爱过,我不悔。”
“程宇!!!”心瑶扑上前,却被一道光幕阻隔。
光门缓缓闭合。
最后一瞬,她看见他唇形轻动,无声说出两个字:
**“再见。”**
轰??
天地寂静。
光门消失,地道崩塌,密室化为尘土。
当他们再度回到地面时,青溪村已焕然一新。村民脸上不再有麻木,而是洋溢着久违的安宁。他们记得一切,也放下了一切。
七日后,全村人齐聚后山,立碑焚香,祭奠过往。
碑上无名,只有一行字:
**“此处安息着所有未能归家的灵魂。”**
心瑶站在碑前,久久不语。
她取出那把短剑,轻轻放在碑前。剑身微光一闪,随即化作飞灰,随风而去。
“我们该走了。”青藤夫人轻声道。
“去哪?”血狂人问。
“回家。”心瑶抬头,望向远方天际,“然后,重建秩序,揭开死寂之地的真相,找到其他被囚禁的世界,打破所有界锁。”
“听起来像条很长的路。”叶倩笑了。
“那就一起走。”心瑶伸出手。
三人相视,同时握住。
晨光洒落,映照四人背影,拉得很长很长。
而在那遥远的虚空深处,仿佛有一道微弱的声音,随风飘来:
“师姐,我一直在等你……下次见面,我们再也不分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