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会问。”李攸嗤笑,“他巴不得我出门。”
若无大事无需去前厅一同用饭,一家人各有各的忙,只有李觅会到李攸这里一起。
可是今日过了时辰也没瞧见人,待李攸去问才知道李觅出门了,至今未归。
酉时已过,仍未见李觅的身影,时辰已晚,李攸等待不及便出了门。
入廷尉寺前,乌俫问李攸:“你来廷尉寺做什么?你不会心血来潮为了帮廷尉查案子吧?”
李攸:“发现了个有意思的东西,不用上太浪费了。你带路就是。”
乌俫进出廷尉寺多次,引路再好用不过。
廷尉寺守卫森严,尤其是收了三具尸体之后,宁晟肉眼可见地苍老了,额间平添了不少白发。
且不说人心惶恐不安,就崔家每天上门讨说法这事儿,就够宁晟焦头烂额。
如今廷尉寺内灯火通明,只有一处院落灯光昏暗,门口只有两个侍卫站得笔直,仔细看这二人,眼神呆滞,大概魂魄已游离身外不知去了什么地方。
院门之上的牌匾写着四个大字:阿弥陀佛,不用看就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。
李攸和乌俫进得悄无声息,院落正堂里停着三副棺材。
据说当时崔家为见崔治一面,一众家丁带着崔吴奕冲破了廷尉寺的守卫,一路冲到了这里。
发现自家公子孤零零地躺在个木板上,身上留有不少仵作检查后的痕迹,崔大人见到崔治衣不蔽体,脖子断了一半的惨样,差点一命呜呼。
后崔家连夜定了棺材送了过来,崔治入棺,崔家才勉强稳住。
再后来死的两个则是沾了崔家的光,总不好一个公子待遇特殊,平头百姓就躺板子吧。
之后的两副棺材由廷尉寺出钱,木材自然不如崔治的好。
棺材板没有盖,只在尸体身上盖了白布。
李攸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,乌俫没忍住多看了几眼。
这间屋子刺骨的冷,冻得嗅觉都变得麻木,只隐隐能闻到一点腐肉的臭味。
乌俫用力吸了吸,结果只吸了一鼻子的臭味,
他揉着鼻子皱起眉头问李攸:“这是什么玩意。”
李攸没有理会乌俫,掀开盖着崔治的那块白布。
死人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,裸露出来的部位也没有多余的伤口,只脖子有个碗大的伤口,其余地方诡异地干净。
李攸扳着崔治的头又看了看伤口处,而后看了看其余两人,伤口大小不一,却能看出来为一种方式所致。
李攸将那粉分别往三具尸体上撒了一点,剩下大半包放回怀里,而后离开了这间阴森的屋子。
乌俫问:“还去哪?”
李攸:“宁晟住哪?”
廷尉寺的守卫比想象中的还要松懈,二人于屋顶瓦片上穿梭竟无一人察觉。
乌俫好奇心达到了顶峰,一路碎碎念问李攸到底想干什么,可不管乌俫怎么问,李攸都沉默不言。
几番之后,乌俫终于放弃不再自讨没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