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幼子异常乖巧,不过夏马尔医生的到来确实令隼人产生了一些其余方面的兴趣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我不是想出去玩。”接下来的话语荒诞无理,隼人自己都觉得像是在胡闹,可是他仍然想要说出来:“我想跟着小枝哥哥离开这里,去别的地方。”
他握紧拳头,压制住想要颤抖发软的身体,继续说:“一起去别的地方生活。”
听到这里,翼枝立即走出通道,步入房间的光亮下。
隼人父亲的注意力并不在突然攥着他袖口的隼人身上,而是眯眼打量翼枝,言简意赅地微笑:“你诱骗了我的孩子。”
“没有!”隼人呼喊道:“他没有!”
他想要吼出更加冲动的话,但他感觉到了这具软弱幼小的身体多么无力,隼人心中漫延出来的情绪更多还是恐惧和愤怒。
他的怒火无法向高大的父亲倾泻,平日里的生活也并没有被对方亏待,所以隼人想要的仍然只是离开这里。
“我没有欺骗隼人。”翼枝回答。
隼人父亲听到这种沙哑的声音,明显也怔愣一下。
他眼中的碧色格外深邃,相较之下隼人更像是一汪清澈碧水,稚嫩又无知,一眼可以看到底。
“你如何知晓他不是在欺骗你,在血缘之外还有家族。。。。。。呵呵。”隼人父亲笑了一声,大力揉揉隼人的脑袋:“我还是不怎么明白。难道,隼人是想离开这里后去加入别的家族?”
隼人没想过这点。
他下意识望向翼枝,想得到一点建议,却被父亲的大手捂住了眼睛。
父亲轻松的声音凑近,温柔说道:“你要自己想,看别人算什么事儿呢?”
隼人的大脑最初一片茫然,而后真的开始思考。他离开这里是为了什么,很简单,是因为被母亲离世的消息冲击到了。
那是几年前的事情,隼人时常期待母亲的到来,他们还会在钢琴上合奏一曲。如果时间能久一些,那就更好了。
只是那一次他没等到,在很久没见到妈妈的时间里,隼人都快忘了那是什么感觉。
如果不是后来他不小心听到仆人的聊天,或许隼人还不知道真相。
所以他想要离开眼前这个总是言笑晏晏的可恶男人。包括这个男人涉及的一切,连同自己,隼人也是无比厌恶。
隼人想到了安安静静的碧洋琪,又想到仍然站在不远处的翼枝。
“你离开这里,有自己生活的能力吗?隼人。”父亲却还是不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,轻声循循善诱,“你熟悉这个社会的规则吗?才多少岁就想着要跟人家跑了。”
隼人父亲的目光挑剔地落到翼枝身上,语气冰冷:“我不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。但就你们两个的样子,一起走在路上都像是两只待宰的肥羊。”
翼枝没有开口否认。
隼人父亲继续说:“想要离开这里,先证明能以自己的能力活下去吧,隼人。先思考,如果他抛弃了你,你又该怎么办。他不是家族中的成员,也和你没有血缘关系,你怎么肯定他可以信任。”
“小枝和我们不一样。”隼人冷静下来,迈出第一步后说的话也更加大胆,“他和西西里,不,小枝哥哥和意大利都不太适合。”
“他不是意大利人,看起来也不是欧洲人。”隼人父亲回答:“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。难道是日本人?不知道为什么,我们这的日本人格外多,而且都喜欢参与到黑手党事业中去。”
“你不能用我们的理念来看他。”隼人固执地说。
“哈,我们?”父亲扯了扯隼人的脸蛋,“原来是我们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