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屁!”薛百草气得跳脚,指著卫凌风的鼻子:“明明是你小子乾的!老夫清清白白!”
“老先生,您觉得,他们是会相信我这个顶头上司呢,还是相信您这个嫌犯”的一面之词?”
“你!你他娘的!”
薛百草指著卫凌风,手指都在哆嗦。
卫凌风见火候差不多了,收起戏謔,正色道:“好了好了,开个玩笑嘛,实不相瞒,在下此来雾州,是奉命调查雾州那几起诡异的蛊毒命案。
身边缺个懂行的医道高人,结果您猜怎么著?老天开眼啊,让晚辈在这穷乡僻壤碰见您老了,这不是天大的缘分是什么?
只要您老肯出手相助,价码好商量!等案子结了,晚辈照样给您寻摸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方子,如何?”
接著,他又故意用激將的语气,挑了挑眉:“还是说————薛老您这神医的名號,仅限於医药岐黄,对这苗疆蛊虫之术————其实是束手无策,怕砸了招牌?”
薛百草果然受不得激,梗著脖子道:“放你娘的春秋大屁!区区蛊虫之术,老夫岂有不懂之理?老夫就是好奇那鬼东西才跑去案发现场查看,没想到被雾州天刑司这帮不长眼的睁眼瞎给当疑犯抓了!真是晦气!”
“这不就巧了嘛!”卫凌风一击掌:“您老正好帮著我们破了这案子,狠狠打他们的脸!让他们见识见识,什么才叫真正的行家!”
薛百草瞪著卫凌风,半晌,终於无奈地摇摇头,笑骂一声:“你这小子,是真他娘的会抓老夫的痒处!行吧行吧!记住,你欠老夫一个药方!要最古怪的!”
眼看卫凌风三言两语,竟真把这齣了名难缠的老顽固给说动了,白翎和叶晚棠眼中都难掩惊讶。
薛百草这时才注意到卫凌风身后这两位气质迥异却都绝美的女子,疑惑道:“小子,这两位姑娘是————?”
白翎落落大方地行礼:“晚辈海宫特使白翎,见过薛老前辈。”
叶晚棠亦是微微頷首,风姿绰约:“红尘道掌座,叶晚棠。”
“红尘道掌座?海宫特使?”
薛百草的目光在两位绝色身上转了一圈,又回到卫凌风身上,脸上的促狭笑容更浓了,揶揄道:“嘖嘖嘖,你小子艷福不浅啊!看来传闻果然非虚,你这小流氓的名头,是越坐越实了!”
薛百草说著又自顾自地轻嘆一声,语气带著几分追忆:“唉,可惜了,要是姜玉瓏那小丫头也在,你这队伍怕是更壮观嘍————”
白翎和叶晚棠闻言,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瞥向卫凌风,她们对卫凌风这位“旧识”以及姜玉瓏他们三人当年的故事所知甚少。
没想到老先生还一直想著玉瓏,卫凌风也想著等事情结束,找个机会把玉瓏还活著的事情告诉他:“薛老,閒话少敘,正事要紧,带我们去那出事的地方看看吧。”
黑岩坳位於一片陡峭的山岩之下,寨子依山而建,多是竹木结构的吊脚楼。
然而此刻,整个寨子死寂一片,毫无生气。
空气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,那是大量血液乾涸后与泥土雨水混合產生的怪味。
正如薛百草所言,尸体早已被雾州天刑司的人运走处理,整个寨子只剩下触目惊心的斑驳血跡。
那些深褐色的痕跡喷溅在木墙、门板、地上,乾涸凝固,无声地诉说著当时惨烈的景象,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诡异。
“喏,就是这儿了。”
薛百草指了指寨子中央的空地,面色也凝重起来:“只可惜尸体都已经被运走了,传闻不是说你小子断案很厉害吗?看看这凶地,还能找出点啥名堂不?”
卫凌风收敛了玩笑之色,他没有立刻回答薛百草,开始极其细致地观察现场o
他俯下身,指尖捻起一点沾血的泥土,放在鼻尖下嗅了嗅;又沿著血跡的走向,仔细查看喷射的轨跡和范围。
白翎和叶晚棠也各自散开查看,自翎身姿轻盈,检查著房屋的门窗,看看是否有外力破坏的痕跡。
叶晚棠则缓步行走在血跡之间,桃美眸沉静,检查其中是否有什么毒物存在。
“没有激烈打斗的痕跡。”
卫凌风站起身,指了指几处血跡:“看这里,血液喷溅的方向非常集中,受害者倒下前甚至没有明显的挣扎或位移。
这说明袭击来得极其突然和猛烈,瞬间就剥夺了他们的行动能力。
“而且范围很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