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那命令仿佛拥有生命,直接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。
越是抗拒,它反而越是清晰,越是强烈!
“不————不行————我不能————啊啊呃————”
清欢痛苦地摇著头,紫眸中充满了挣扎和绝望,但她的意志,在那诡异的力量面前,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理智的堤坝轰然崩塌。
那只戴著白纱手套的玉手,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著,朝著自己素白纱裙下滑去————
“卫凌风!!!”
清欢猛地仰起潮红的脸颊,发出一声混合著极致愤怒屈辱和某种难以言喻滋味的尖叫,紫眸中泪水终於夺眶而出,顺著滚烫的脸颊滑落:“你这混蛋到底用的什么邪术?!本圣女————本圣女迟早要將你碎尸万段!
啊!”
尖叫声在紧闭的房门內迴荡,却被外面据点里喧囂的搜查声完美掩盖。
这位高高在上清冷孤高,又能操纵天下男子的合欢宗圣女,此刻只能在这无人的角落,屈辱而无力地执行著敌人留下的的羞耻指令。
卫凌风的身影从瀰漫著硫磺味的薄雾中窜出,几个轻巧腾跃,便稳稳落在等候多时的叶晚棠身侧。
“晚棠姐,久等啦!”
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回头確认没有人追来。
叶晚棠桃眼在他身上迅速扫过,確认没有明显的伤口或中毒跡象,这才鬆了口气,但柳眉依旧微蹙,在他胳膊上又拧了一把,嗔怪道:“你这小魔头!下次再敢用这种玩命的调虎离山计,看我不拧下你的耳朵!
那百蛊老鬼一身是毒,合欢宗圣女的情蛊更是诡异莫测,要是你有个闪失————”
卫凌风夸张地“嘶”了一声,揉著胳膊,嘴角笑意却更深:“安啦安啦,晚棠姐,我这不活蹦乱跳的嘛?对付那个老毒物,有薛神医的药,至於圣女殿下嘛————嘿嘿,更是不用担心。
卫凌风此次来蛊毒派寒蛊楼,其实是做了两手准备的。
因为在陵州遇到了合欢宗圣女清欢,所以也考虑到了她可能也到了来雾州。
而且蛊毒派与合欢宗算是狼狈为奸,並不知道蛊毒派的人认不认识自己。
所以卫凌风便以圣子派遣的身份登门,如果合欢宗圣女没到,自己就正好假装是圣子派遣的来套取点情报。
如果合欢宗圣女已经到了,他们识破了自己,那就来一手调虎离山,自己进去拉仇恨,给晚棠姐爭取摸进去查找线索的时间。
当然如果能碰到圣女的就更好了,正好验证一下她是不是那么乖乖听话。
当意识到自己真的能控制合欢宗圣女的时候,卫凌风首先想到的两种可能:
一种自己是不是也和这姑娘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?
另一种是不是小蛮身上的圣蛊影响到了自己?圣蛊控制了情蛊?
因为没搞清楚怎么回事,也不確定这姑娘是装的还是怎么样,卫凌风自然也不敢贸然下达指令让圣女暴露。
只能下达了条羞耻的小指令,算是对她上次向自己出手的小小报復了。
再说这怎么能叫报復呢?明明是奖励,是福利嘛!让她自个儿享受去吧。
卫凌风拍拍胸口,隨即话锋一转:“晚棠姐,你那边收穫如何?找到什么有用的没?”
叶晚棠闻言,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小包,小心翼翼地打开,里面是几张摺叠起来的牛皮。
她神色凝重地將其中一张最大的递了过去:“大部分都是些毒虫养殖、炼蛊的法子,阴损得很,但价值不大。唯独这个————我觉得不太对劲,就顺手带出来了。”
卫凌风接过来,借著林间斑驳的光线展开一看。
起初只是隨意扫过,但下一秒,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!
这张確实不是什么蛊毒派毒虫养殖的图,图上清晰地標註著山脉、河流、隘□、营寨————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字注释:兵力部署、巡逻路线、换防时辰、
粮草储备点————甚至在某些关键隘口旁,还用硃砂圈点做了重点標记!
“雾州边军布防图?!”
卫凌风的声音陡然拔高,难以置信道:“这他娘的不是军队里的绝密吗?!怎么会出现在蛊毒派的老巢里?这帮玩虫子的,他们想干什么?造反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