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青练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撞得轻哼一声,酒意蒸腾下竟没有推拒,反而下意识地將滚烫脸颊贴在了卫凌风另一侧肩窝。
靛青与彩蝶的裙裾在旋转中痴缠交叠,清冷的幽兰体香与少女炽热的芬芳混合著酒气,织成一张令人室息的网。
远处,售卖面具的摊位后。
几个穿著青锋阁弟子服饰的年轻人,如同几尊被雷劈过的石像,僵硬地戳在原地。
为首的舵主陈风,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,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。
“我————我的老天爷————”
旁边一个弟子声音发颤,用力揉著眼睛:“那————那个扭得比苗疆阿妹还————还那个的————真的是————玉师伯??”
“完了完了!师叔被那妖人蛊惑了!”
陈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,牙齿咯咯打颤:“这场景,就是回去说也不可能有任何宗门弟子相信啊!”
“去————去阻止吗?”一个胆小的弟子颤声问,腿肚子都在转筋。
“阻止?”陈风哭丧著脸,“你敢去?”
他看著篝火旁,那朵问剑宗最高岭的冰冷之,此刻却在那个陌生男人臂弯里,隨著奔放的鼓点摇曳生姿。
虽然看不清,但是能想像,那张绝美清冷的脸上洋溢著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近乎迷醉的神情,动作越来越大胆,甚至主动贴得更近————
“玉师伯別再一生气把咱们灭口了,再说你们看师伯那样子————像是需要我们去救”的吗?”
几人面面相覷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悚和无措。
篝火越烧越旺,火焰啪作响,舞动的人群如同流动的彩色旋涡,酒罈空了,酒碗歪倒。
火光烈烈,人影憧憧。
三人在喧器与光影中忘情舞动,肢体交缠,气息交融。
小蛮整个人软软地贴在卫凌风胸口,双臂如藤蔓般缠著他的腰。
玉青练则半倚在卫凌风坚实的臂弯里,清冷的凤眸此刻水光瀲灩,带著七分醉意三分迷离。
激烈的舞蹈不知何时变成了缓慢的依偎,几乎融成了一个燃烧的影子。
震天的鼓乐在喧闹中沉浮,橘红的篝火渐渐低矮,余烬兀自散发著暖意,映照著仍在缓缓散去的人潮。
长街依旧喧囂,只是那冲天的火光黯淡了不少。
卫凌风怀里抱著三坛新买的百果酿,带著另外两人轻盈地跃上一处临街高楼的宽阔屋檐。
屋檐的瓦片微凉,卫凌风大咧咧坐下,拍开一坛酒封。
小蛮欢呼一声,舒舒服服地把小脑袋枕在了卫凌风的大腿上,卫凌风甚至能感受到那大肉包子的摩擦。
玉青练则挨著卫凌风的另一边坐下,臻首轻轻靠在了卫凌风的肩头,一缕灰发滑落,拂过他颈侧,带来微痒的触感。
晚风习习,吹散舞会的燥热,带来舒爽的凉意。
三人都有些微醺,脸颊泛红,身体放鬆,享受著这难得的寧静与亲昵。
酒罈在他们手中传递,清甜的百果酿入喉,仿佛將方才的热烈与畅快都融进了骨子里。
沉默片刻,玉青练望著远处阑珊的灯火轻声道:“我四岁被师父收养,六岁拜入拜入师门,今年二十二。我自认为见过无数种剑意剑心,凝如寒冰,烈如骄阳,纯如赤子————”
卫凌风心说您才二十二?!你不说我以为你这么好的身材应该二十七八呢!
她顿了顿,侧过脸,深深地看向卫凌风:“但像你这般————嗯,怎么说呢?杂七杂八,却又美得如此协调,还让人难以捉摸的剑心,我是第一次见,像一团燃烧的野火,什么都能融,偏偏火焰的核心又纯粹得耀眼。”
卫凌风灌了口酒,顺势楼了下身侧的玉青练道:“这有什么奇怪的?我从小跟著我那不著调的师父,在青州那鸟不拉屎的边陲混日子。
手里头除了五八门的魔门功法,连本像样的剑谱都难找。没得挑啊,有什么练什么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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