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卡卡洛夫再无心情看覷,骂道:“这破扫帚到底和勇气有什么关係?”
“放弃。”纽特一板一眼道:“在万眾瞩目之下,放弃他最擅长的魁地奇。”
“场地上的岩石和石洞是比那把飞天扫把更有利的道具。”
海格亦在后头瓮声接话,“斯卡曼德先生可是把这几位勇士都调查清楚了,才为他们设置专属关卡的。”
卡卡洛夫闻得此言,如遭雷击,霎时悟透开赛前予了克鲁姆一把飞天扫帚的用意,竟是请君入瓮的计策!
他喉头乾涩滚动两下,双眼瞪得铜铃也似。
这招可真够狠的…杀人,还要诛心?
再说场上那克鲁姆教雷鸟戏弄得灰头土脸,渐渐也醒觉这破旧扫帚施展不出平生所学。
耳听得看台学生欢呼如潮,却把心一横,忽地驱著扫帚俯衝而下。
待將及地时,竟將扫帚往旁一掷,就势翻滚落地,疾步奔向那裹著金蛋的旋儿。
同时又挥动魔杖,但见满地乱石应声而起,直扑雷鸟而去。
眾学生见克鲁姆竟弃了飞天扫帚,顿时譁然四起,失望嘆息之声如潮水般漫过全场。
须知本场试炼本为考校勇气,克鲁姆既肯拋却顏面,舍了那飞天扫帚,便已算过了关隘。
那雷鸟金睛微转,朝纽特处瞥得一瞥,故意卖个破绽,將金蛋往下一拋,自振双翼径飞回去了。
克鲁姆夺得金蛋,卢多声若洪钟大叫。
“让我们恭喜克鲁姆先生!他通过了考验!”
话音落下,但见裁判席上诸位举牌亮分。
那卡卡洛夫不假思索便亮出十分满分来,其余几位却只给了七分八分,原是嫌克鲁姆在那破旧扫帚上耽搁的久了。
要么麵皮太薄难捨虚名,要么智谋不足参不透关窍,这两般不论那一般,终究落了下乘,自然难得高分。
待克鲁姆方退,卢多便又擂鼓般喝道:“接下来要登场的是——赛德里克·迪戈里!”
赛德里克在甬道入口处立了多时,早將前番比试尽收眼底。
此刻闻得点名,胸膛起伏如风箱,暗吸一口长气,五指紧扣魔杖,逕往场中去了。
此时数名黑袍巫师正挥杖作法,飞沙走石间,破损地形顷刻復原,又见一金蛋稳稳置於石臼之中。
那领队巫师忽的摘帽轻摇,帽中竟跃出一头异兽。
你道这兽生得甚么模样?但见:吊睛白额似虎,身披五色锦纹,尾长丈八如虹,搅得风云涌动。狰狞处獠牙森森,娇憨时尾梢捲曲,凶煞里偏带三分俏皮。
满场学生见了,无不惊骇震慑,俱各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不绝。
邓布利多仔细看了这兽,推一推眼镜,讶道:“是騶吾?”
后头海格早看得痴了,蒲扇大手紧捂心口,喃喃应道:
“没错,邓布利多教授,就是騶吾……”
“中国的神奇生物真多呀,我看了斯卡曼德先生推荐给我的《山海经》,那真是美妙极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卢多早一声令下,场中骤起风云。
只见赛德里克与那騶吾斗在一处,爪影杖光翻飞不定。
见那騶吾震天恶吼,芙蓉面色发白,身子不住的颤。
偷眼覷看身旁哈利时,见他竟盘膝稳坐如山,心下方才稍安,只觉亲近许多。
当下揉了一揉发僵的腿脚,挪身紧挨哈利蹲下,抱膝悄问道:
“哈利,你觉得迪戈里能贏吗?”
哈利闻言拊掌大笑,“这騶吾乃仁德瑞兽,通灵知礼。洒家观它爪下留情,未动真格,俺赛德里克哥哥如何落败?”
芙蓉闻言愈发困惑,黛眉微蹙道:“可是这和勇气有什么关係?”
“这和勇气到底有什么关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