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语如同一道惊雷,再次劈在县令心头!
“现在就要你麻烦!”
简简单单的几个字,配合着云松子眼底深邃的眼神,以及旁边那个煞气腾腾,轻易放倒一众衙役的少年。
这话中蕴含的威胁,远比任何。。。
孟希鸿缓缓起身,衣袍无风自动,周身灵力流转如溪水绕石,无声无息间已将最后一丝杂气排出体外。他整了整玄色宗主长衫,袖口绣着的云纹在晨光中泛出淡淡金芒,那是以筑基期灵力凝成的护体符文,平日不显,遇敌则动。
他步出练功房,沿着青石小径缓行而下。天衍宗依山而建,九重殿宇错落于云雾之间,飞檐挑角如龙腾空,钟声未响,却已有仙家气象隐隐浮现。迎客堂位于山腰平台,四面环松,中央设一香炉,炉中檀香袅袅,乃是以百年沉木所制,可宁神定魄,防邪祟侵扰。
刚至堂前,便见值守弟子已在廊下候着,躬身道:“赵氏父子已在堂内奉茶,尚未动盏。”
孟希鸿微微颔首,步入堂中。
迎客堂内陈设简朴却不失威仪,正中设主位,两侧列宾席。两名男子端坐右首,皆着锦缎华服,眉目间透着商贾人家惯有的精明与谨慎。年长者约莫五十上下,面容清瘦,双目微眯,气息沉稳,正是筑基中期无疑;其子稍年轻,二十出头,眉宇英挺,修为已达炼气九层巅峰,只差一步便可破关。
“天衍宗主驾到!”值守弟子高声通禀。
二人立刻起身,齐齐拱手行礼。
“江陵赵永年,携犬子元明,拜见孟宗主!”声音洪亮却不失恭敬。
孟希鸿淡然落座,抬手虚扶:“赵家主不必多礼,请坐。”
待三人重新落座,婢女续上新茶,孟希鸿才缓缓开口:“赵家主远道而来,不知有何贵干?”
赵永年面上堆笑,却不急着答话,反先饮了一口茶,似在斟酌词句。片刻后,方才叹道:“实不相瞒,我赵氏虽立足修行界已有数代,然根基浅薄,族中子弟资质平庸,至今未能诞出一位金丹真人。每每思及此,心中便如刀割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诚恳地望向孟希鸿:“然自听闻宗主以一人之力开创天衍一脉,短短十余年间便筑起九重大殿,门下弟子百余人皆有进益,更有数人已至炼气圆满之境……此等手段,实乃当世罕见!故而,我父子此番登门,并非仅为‘拜山’二字,而是真心求教,更有一事相托。”
孟希鸿不动声色,只轻轻吹开茶面浮沫,淡淡道:“请讲。”
赵永年深吸一口气,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,双手呈上:“这是我赵氏近十年所积累之全部资源名录,包括灵田三处、矿脉两支、灵药圃一座,另备灵石五万枚,皆可尽数献予贵宗,只求一事??”
他语气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:“请收我儿元明为亲传弟子!”
此言一出,堂内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。
孟希鸿眸光微闪,指尖轻点桌面,未置可否。
赵元明亦随之起身,单膝跪地,朗声道:“晚辈自幼修习《黄庭经》,勤勉不懈,虽天赋有限,然志坚不移!愿焚香叩首,终身侍奉宗主左右,习大道之法,证长生之路!”
孟希鸿终于抬眼,细细打量这青年。
此人根骨属中上之资,经脉通畅,识海清明,确有可塑之材。若悉心栽培,未必不能成为宗门栋梁。更重要的是??他带来的资源,正是眼下最缺的。
各堂修缮需大量青罡石、灵木、符纸、阵旗;藏经阁屋顶漏雨已久,需重铺避雷瓦;演武场地面龟裂,影响阵法运转;更有数名弟子因缺乏丹药支撑,卡在炼气八层迟迟无法突破……
这些,都需要钱,需要资源。
而赵家这一笔“拜师礼”,几乎能一次性解决所有燃眉之急。
但孟希鸿并未立刻答应。
他知道,世间没有白送的好处。越是看似慷慨的馈赠,背后越可能藏着代价。
“赵家主,”他缓缓道,“你可知我天衍宗收徒极严?非但要看资质,更重心性、毅力、缘法三者。亲传弟子更是寥寥无几,至今不过三人而已。”
赵永年早料到此问,当即笑道:“自然知晓。为此,我特地带了三样东西,供宗主查验小儿是否堪为器用。”
说罢,挥手示意儿子。
赵元明从怀中取出一只紫檀木盒,打开后,赫然是一枚血色玉牌,其上刻有古老符文,隐隐散发出凶煞之气。
“这是?”孟希鸿眉头微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