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天衍宗内,所有弟子皆感体内灵力莫名澎湃,仿佛受到某种古老力量加持。尤其是那些出身寒微、曾遭世人轻视者,竟觉胸中热血翻涌,斗志昂扬。
赵元明正在后山练剑,原本滞涩的剑势突然变得流畅无比,每一招都似与天地呼应。他停下动作,仰望苍穹,只见空中隐约浮现出一道巨大的虚影??那是天衍开派祖师手持玉尺、立于星河之间的模样。
“那是……我们的祖师?”他喃喃自语。
身边一名老仆模样的扫地道人停下帚柄,抬头凝视良久,忽然老泪纵横:“一百多年了……自从我入门那天起,就听师父说,只有当天衍宗真正面临生死存亡,且宗主心志坚定之时,祖脉才会回应。今日……终于看到了。”
赵元明握紧长剑,心中豁然开朗。
原来,这不是一场简单的逃难与庇护。
这是一场关于信念的较量。
是屈服于强权,还是挺身而出,守护该守护之人?
而他,已被推上了这场风暴的中心。
七日后,徽州方面终于发动第一波攻势。
一支由三十名筑基修士组成的“巡查队”打着“协助地方维持秩序”的旗号,强行进入江陵城,宣布接管城防、缉拿“行凶要犯赵元明及其同党”。他们公然搜查赵家宅邸,捣毁祠堂,焚烧族谱,甚至将赵永年囚禁于临时设立的监牢之中。
更令人发指的是,他们在城中心竖立石碑,上书“逆贼赵氏,以下犯上,罪不容诛”,并张贴榜文悬赏赵元明首级??黄金万两,筑基丹三枚,还可推荐进入宋氏附属宗门修行。
一时之间,江湖宵小蠢蠢欲动,诸多散修纷纷赶赴江陵,意图擒拿赵元明换取富贵。
然而,就在第三批追杀者踏入江陵城郊时,诡异之事发生了。
那一晚,月黑风高,浓雾弥漫。三十多名杀手分成五路包抄赵家旧宅,却在半途尽数失联。次日清晨,当地百姓发现他们在一片荒林中集体昏迷,每人额头都被烙下一个奇异符印??正是天衍宗执法堂独有的“**罪印**”。
凡犯下滥杀、胁迫、奸淫等恶行者,一经查实,便会被刻下此印,终生无法晋升筑基以上境界,且每逢朔望之夜必受心魔反噬,痛苦不堪。
此事迅速传遍周边郡县,震慑四方。
而真正让宋氏震惊的,是紧随其后送来的一封书信。信封以金线封口,正面写着:“宋玄通亲启”。
信中仅有一句话:
>**“尔以私刑代天律,滥权欺民,已触我朝纲纪。七日内若不释放赵永年,撤出江陵,交还赵家族产,本宗将以皇命讨逆,兵临徽州。”**
落款赫然是??**大离国钦定护国仙宗?天衍宗宗主孟希鸿**。
随信附上的,还有三份加盖御玺的公文:一是皇帝亲批的《地方监察令》,授权天衍宗对辖区内任意宗门行使执法权;二是刑部签发的《通缉令》,将宋弘方列为“扰乱市井、欺压良善”的要犯;三是户部调令,冻结宋氏在江陵一带的所有产业税收权限。
这意味着,天衍宗已不再局限于被动防御,而是正式以**朝廷正统执法机构**的身份,向宋氏发起全面反击!
宋玄通看完信件,面色铁青,手中玉杯捏成粉末。
“好一个孟希鸿……竟敢动用皇权压制我世家威严!你以为攀上了天子,就能骑在我宋氏头上?”
他猛地起身,召来两名心腹:“传令下去,调动我宋氏掌控的三家附属宗门,准备‘围猎’行动。目标不再是赵元明一人,而是整个天衍宗外围防线。我要让他们知道,什么叫真正的修真豪门!”
与此同时,天衍宗也在紧锣密鼓地布局。
孟希鸿下令开启“**战备三级响应**”,所有外门弟子停止日常任务,转入防御轮值;内门精英组成“巡山卫”,昼夜巡逻边界;而最核心的决策,则围绕着赵元明展开。
这一日,赵元明被召至观星阁。
阁中除孟希鸿外,还有三位长老在场。气氛庄重得近乎压抑。
“赵元明。”孟希鸿看着他,“接下来的任务,极其危险。你若拒绝,无人会责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