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需要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平衡??阳火焚邪,阴水镇灵。
他忽然想起《东华遗录》中一句被忽略的旁注:“阴阳互根,动静相济。欲止大劫,须得‘双心合璧’。”
双心?
他猛然看向宋承业。
“你体内有冥河血咒,能控阴脉;我身负紫雷命灯,可引天罡正气。如果我们……一起出手呢?不是对抗,也不是单方面压制,而是让赵宋血脉在同一时刻、同一节点上共振,形成短暂的‘守门人契约’投影!”
宋承业怔住:“你是说……让我参与封印?可我……”
“可你也是赵宋血脉的继承者。”赵元明打断他,“三百年前,宋弘方逆天而行,是因为无人给他选择的机会。今天,我给你这个机会??不是作为敌人,而是作为**另一半钥匙**。”
时间仿佛凝固。
远处,执法堂弟子已与散修交战,剑光纵横,符?纷飞。丹鼎峰长老布下丹火结界,勉强遏制黑雾蔓延;符?院众人合力绘制镇压阵图,却因缺少核心媒介而难以生效。
而在中心阵眼处,唯有他们二人对峙。
良久,宋承业终于抬起手,不再犹豫。
他的手指触及玉佩边缘的刹那,异变陡生!
整块残玉骤然发光,与赵元明识海中的青铜钥匙共鸣达到顶点。一道紫金光柱自天灵冲起,贯穿矿洞穹顶,直抵夜空深处。与此同时,宋承业胸前血咒完全脱落,露出一块形状奇特的胎记??赫然与赵元明腰间荷包内侧所绣图案一模一样!
“双生印记……”赵元明呼吸微颤,“原来我们真的曾是一体分支……同源共生……”
地面轰鸣加剧,第九扇门已开启过半,一只由怨念凝聚的巨大手掌探出,抓向最近的一名天衍宗弟子。
“来不及多说了。”赵元明咬破舌尖,喷出一口精血洒在玉佩之上,“信我一次,宋承业!让我们一起写下新的规则!”
宋承业闭上双眼,深深吸气,随后睁开,目光清明如洗。
“好。”他说,“这一次,我不为复仇,只为赎罪。”
两人同时踏前一步,将玉佩并置于阵眼正上方。
刹那间,天地失声。
玉佩碎裂,化作漫天光尘,融入彼此掌心。赵元明体内灵种轰然震动,紫气奔涌如江河;宋承业周身阴气逆转,不再外泄伤人,反而内敛归元,形成一道幽蓝光环。两股力量交汇于一点,竟在空中凝成一枚全新的符印??形如双环交扣,中央浮现金色锁链,缓缓旋转,散发出超越凡俗的威严。
这是??**守门人真印**!
随着真印落下,第九扇门发出一声悲鸣,仿佛不甘退去,却又不得不屈服于更高层次的契约之力。门缝缓缓收拢,那只伸出的手臂寸寸崩解,化作灰烬随风消散。地脉龙眼的躁动逐渐平息,寒髓晶石停止爆炸,三十六名散修纷纷倒地昏厥,体内冥河烙印自行瓦解。
成功了?
赵元明松了口气,双腿一软,几乎跪倒。
可就在这时,那枚刚刚形成的守门人真印突然裂开一道细纹。
“不对……”宋承业脸色苍白,“我们只是暂时压制,并未真正缔约。真正的契约,需要双方自愿献祭部分本源,立下‘心誓’。否则,门户仍会随着时间推移再度松动。”
赵元明怔住:“心誓?代价是什么?”
“寿元。”宋承业低声说,“至少三十年。而且一旦缔结,终生不得背弃对方。若有一人死去,另一人也将承受反噬,修为跌落,命灯黯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