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极双手快速掐诀,体内筑基中期的灵力疯狂涌出。
这次他学乖了,不再追求什么出手一击必杀了。
而是用雷法缠斗。
“雷网缚灵!”
吴极双掌猛地向前一推,无数道细密的紫色电蛇喷涌而出。。。
夜风穿堂,拂动祖祠中垂落的素白帷幔。赵元明静坐于蒲团之上,目光久久凝视那盏悬于梁下的紫金命灯。灯焰微晃,映出他眉宇间尚未褪尽的倦意。一年来,南岭局势虽渐趋平稳,但暗流从未真正平息。
守门人契约的确立,如同在裂开的地脉上覆了一层薄冰??表面光洁如镜,底下却仍有阴火蠢动。宋族残支归附后,部分长老暗中串联,质疑“双族议政庭”实为赵氏操控之傀儡;而天衍宗内也有弟子不满赵元明越权代掌教事,称其“以私情乱宗法”。更有甚者,边境数座小门派接连失踪,现场只余焦黑阵基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冥河气息,似有某种存在正悄然窥伺。
他抬手轻抚眉心,那里已嵌入半枚玉符,温润中带着沉甸甸的牵连感。每当月圆之夜,他总能感知到宋承业的气息波动,或平静,或躁动,仿佛两人血脉深处有一根无形丝线贯穿始终。这份联系既是一种羁绊,也是一种警钟。
忽然,命灯剧烈一颤!
火焰由金转紫,继而泛起诡异幽蓝,竟在空中投下一道扭曲影子??那影子形如巨门,第九扇虚影赫然浮现,裂缝比先前更深,边缘爬满血纹般的符咒。与此同时,赵元明识海中的青铜钥匙嗡鸣震颤,星空巨门图残影自动展开,九门排列之序竟开始缓缓逆旋!
“不对……这不是自然波动。”赵元明猛然起身,冷汗滑落,“是有人在强行撼动地脉龙眼!”
他疾步冲出祖祠,恰见东方天际一抹赤红撕破晨曦,宛如鲜血泼洒苍穹。远处问道学院方向传来急促钟声,三长两短??这是最高级别预警,唯有外敌入侵或大阵将溃时才会敲响。
不到半柱香工夫,丹鼎峰长老凌虚子御火而来,衣袍染尘,左臂缠着渗血绷带。“赵掌教!”他落地便跪,“昨夜子时,寒髓矿脉旧址突现异象!地底传出诵经声,非我宗法度,亦非宋族古调,倒像是……三百年前被封印的‘冥河梵音’!我们派去查探的十名弟子,一个都没回来。”
赵元明瞳孔骤缩:“梵音重现?不可能!当年孟师亲自以九阳真火焚尽经碑,连灰烬都炼成了琉璃镇石……除非??”
“除非有人重新唤醒了冥河意志的碎片。”一个低沉声音自背后响起。
宋承业不知何时已立于阶前,黑袍猎猎,面色凝重。他右手指节发白,显然一路疾行而来。眉心那半枚玉符隐隐发光,与赵元明遥相呼应。
“不止如此。”他沉声道,“我在宋族遗卷中发现一段隐文:弘方先祖并非单纯逆天改命,而是曾与冥河达成过‘伪契’??以自身魂魄为引,换取短暂开启第九门的力量。那契约并未彻底销毁,而是藏于‘魂枢碑’内,随血脉流转,代代潜伏。”
赵元明心头一震:“所以现在有人激活了它?”
“不是‘有人’。”宋承业咬牙,“是我叔父,宋怀礼。”
空气骤然冻结。
宋怀礼,原为宋族旁支祭司,三百年前因反对激进复仇计划被驱逐出境,传闻早已死于边荒妖域。谁也没想到,他竟一直活着,且悄然潜回南岭,借散修之乱收集怨魄,重塑冥河根基。
“他恨你。”宋承业低声说,“也恨我。他认为我背叛了祖先遗志,接受了仇家的施舍。但他更恨整个修真秩序??他说这世间所谓正道,不过是强者书写的历史。他要掀翻这一切,哪怕代价是万灵涂炭。”
赵元明闭目片刻,再睁眼时目光如刃:“那就让他看看,什么才是真正的秩序。”
当日下午,双族议政庭紧急召开。
议事厅内,赵宋双方代表分列两侧,气氛剑拔弩张。一名宋族老者拍案而起:“如今祸起萧墙,皆因尔等妄行改革,动摇祖制!若仍奉守门人之约,岂非助纣为虐?”
赵元明未答,只将手中一枚漆黑骨片置于案上。那骨片上刻满扭曲文字,正是从失踪弟子遗物中寻得。
“这是‘冥河伪契’残页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压下全场喧哗,“上面写着:‘血启九渊,魂归无门;双钥并碎,万象同沦’。你们以为宋怀礼是要复兴宋族?错了。他根本不想重建任何东西??他要的是毁灭后再重生,让冥河成为新的天道!”
厅内一片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