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了朝堂,便是皇帝的人,届时再想做什么,反倒要顾及地更多。
因此,陈修竹不仅仅自己不打算入官场,甚至已决定了,不再鼓励陈家子嗣参加科举,走入仕途。
当然。
若谁著实想去一趟名利场。
那只要他自请离开陈家,往后之事自然再与陈家无关。
“罢了。”
见实在劝不动陈修竹,李建成也得摆摆手,令他退下。
……
裴寂亲自將陈修竹送到了宫外,再度回到御书房时,便见李渊看著手中的摺子,半晌都不下笔。
时间缓缓过去,一滴朱墨顺著御笔,滴落在摺子上。
李渊方才如梦初醒,手忙脚乱地要將摺子上的墨痕擦乾净。
裴寂忙凑上来处理。
又笑道:“皇上在想什么?竟想得那样入神。”
李渊徐徐起身,行至窗边,眺望著洛阳的方向。
“朕在想,陈家的运道可真好。”
“每隔几代,便会出现一个栋樑之材,支持起家族门楣。”
若他们李家能够这样的运道,不愁江山难以万岁。
裴寂將污了的摺子处理妥当,思量片刻后,回道:“回皇上,微臣觉得,陈家能够传承这么多代,不仅仅是因为有栋樑之才,也是因为有守成之將。”
在陈家没有大才能者出世时。
陈家人能够做到不骄不躁,守祖上基业,不胡乱折腾,亦不闹出什么有辱门楣的事情来。
除了之前有过一个太重情义的家主,陈家人皆能做到恪守自身。
李渊闻言,嘆道:“正是。”
“成功易,守功难!”
陈家的经验並不適合所有人,起码不適合李家。
李家如今已成了东升西落的太阳,自然没办法再如陈家一般,成为遥远又明亮的启明星。
且捫心自问。
他觉得自己能成为皇帝已是极致,若要將李家推为陈家那般超然於世的超级世家,还是有些强人所难。
思至此,李渊释然一笑,扭头问裴寂。
“裴监,你可听说过,科学?”
裴寂眨眨眼,思量著答道:“听家中小辈提过一嘴。”
“说是陈家人为百姓改造造纸术时,便会提到科学,陈家书行的书中也有涉及相关內容。”
“小辈们爱看地很,我拿著瞧了两眼,却有些不大理解。”
李渊抬起手,拍了拍裴寂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