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……”嘭!张懿手中的酒杯掉落,砸在地上摔成了碎片。猩红的酒液飞溅,将他长袍染上了点点斑红,鞋面也被酒液打湿。可他根本没有在意。瞪大双眼,脸色涨红,嘴唇带动着胡子颤抖。“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……妙极!妙极啊!”旁边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。然后反应过来,吟诵之人是苏言,又连忙闭嘴。众大儒脸色红一阵青一阵。对于学问的追求,让他们听出来,苏言这首词又是一首足以流传千古的中秋词。特别是这一句,包含了无奈却又无比通透。最妙的是,还回应了高丘雄望那首词。站在所有先贤都未有过的角度,用月之盈亏作喻,洞彻了人生悲欢离合的永恒本质,写尽了人间的聚合无常!可理性却让他们不能夸。这是苏言。是一个嚣张至极的纨绔!目中无人,贬低圣人和天下读书人!“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……”高丘雄望突然踉跄两步,满脸震惊之色。他用百姓分隔两地,嘲讽大乾人中秋团圆与真正的百姓无关。可苏言这句词,却直接以自然变化来描写悲欢离合,不仅反驳了他,眼界和深度都完全碾压!大乾何时出了这么一位诗词无双的年轻人?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,苏言啪地一声合上手中折扇,然后看着苍穹之上的圆月,用轻叹的语气缓缓吟诵。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……”最后这句吟诵出来。国子监几位大儒如遭雷击!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开!点睛之笔!这句话直接让整首词都得到了升华!让整首词的立意瞬间深远!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!”高丘雄望双腿一软,瘫坐在地。脸上满是震惊与骇然之色。这最后一句直接把他那首词秒得渣都不剩。甚至让他升起一种深深地恐惧。那种恐惧是来自他内心的一种本能,让他意识到哪怕自己研究一辈子诗词,都不可能超越苏言的这首词。这是一种无情的碾压!这个十几岁的少年,用诗词击碎了所有的希望!“好!好啊!”李玄桌下双手早已握紧,哪怕他努力维持住内心的震撼,但是苏言念出最后这一句时,他只感觉自己后脊到头顶一阵发麻!他想过苏言这小子会帮大乾挽回颜面,可他怎么也没想到,这小子又弄出如此一首千古绝唱!甚至还反向教育了倭国王子,让他那首词显得格外可笑。李昭宁已经无法掩饰住对苏言的崇拜与爱意!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哪怕相隔千里,抬头亦可看到同一轮明月。这是独属于诗人的浪漫!只有才华横溢的苏言,才能做到如此地步!如果不是旁边上官皇后一直抓着她的手,她此刻恐怕已经冲过去死死抱住苏言了。“又是一首堪比将进酒的词!”张懿再也忍不住,激动得疯狂地喘着粗气。如果说将进酒是酒席助兴的天花板,那这首词绝对算是古往今来中秋诗词的巅峰之作!苏言以月为心镜,映照出天地日月之浩渺,又转折道人生之真味,既有把酒问青天的豪气干云,又有千里共婵娟的浪漫温情。几位大儒咬紧牙关,浑身紧绷。最终一个个对视一眼,宛若泄了气的皮球一般。“虽然很不想承认,这首词一出,中秋词将再无后来者!”一个大儒苦笑道。一时间,大家又想起苏言之前说的那句,给你们留的题材不多了。一个个皆是又羞又愤。苏言挽救了大乾文坛,可惜的是他并不是大乾的读书人。“妙!妙啊!将悲欢离合写到淋漓尽致,却又能以一句话,将悲欢离合转折成千里共婵娟的诗情画意!”四皇子李承泰一拍桌子,激动得情难自禁。他倒不是在演戏。常年醉心于诗词之道,对先贤们的千古绝句倒背如流,他当然知道苏言这首词有多强。最让他震惊的是,在足以封神的词句之下,竟然还能完美反驳倭国王子对大乾的嘲讽。完全就是全方位碾压打脸!“如此,胜负已定!”上官无极松了口气。苏言这首词一出来,别说倭国王子。就算是历代先贤,都无人能出其右。苏言算是彻底坐实了大乾诗魁之名。日后提起大乾诗词一道,谁都不能忽视这个才十几岁的少年。“便宜这小子了,不过他倒是帮了我们大忙。”薛舜德语气中带着一抹酸意。今日又让苏言出了个大风头。不过他赢了倭国皇子,联姻之事就有了回旋的余地,也算是变相帮了上官忠的大忙。“呵呵,忠儿若是能与安宁公主结婚,这小子功不可没。”上官无极嘲讽道。薛舜德闻言,顿时哈哈一笑。在苏言手里栽了太多跟头,能让这小子当一次工具人,两人都非常畅快。“好不好,怎么没人说话?”陈霸天端着酒杯,左看看,右看看,却只看到了一片诡异的寂静。弄得他想夸都不好夸。大约安静了十几息时间。场上再也忍不住,响起一阵哄闹。文臣们涨红着脸,兴奋得连连灌酒。“千古绝唱,当浮一大白!”武将席位,秦毅举杯。李威举杯点头,“这小子在诗词一道,已然通天!”“所以,谁赢了?”陈霸天看着两人,急声问道。妈的,最讨厌这些人不说明白。“若是将苏言比作你,那倭国王子就是当年的突厥将军伊尔赞。”秦毅笑道。陈霸天闻言先是一愣,旋即哈哈大笑:“那不是吊打吗!”说完,他端起酒坛子猛灌几大口。当年与突厥伊尔赞那场战斗,也算是他的成名之战,三招将其斩落马下,直接成就他大乾神将的威名。苏卫国怔怔地看着苏言。又抬头看向苍穹之上的那轮明月,眼中有泪光闪烁:“媳妇儿,咱们儿子出息了啊……”相隔两地之人,或许能够千里共婵娟。可阴阳相隔之人,也能看到同一轮月亮吗?:()诗仙,神医,商圣,镇国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