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非是为了活下去,或是为了护住身后的家人。
可眼前这位妇人呢?
听她方才的话,句句都在为那几个“北元探子”开脱,甚至还替他们圆场,说什么“事出有因”。
若是迫于无奈的联姻,怎会这般真心实意地为对方着想?
这心思也太不合常理了。
他越想越觉得蹊跷,目光落在那堵斑驳的牢墙上,仿佛要透过砖石,看清墙后那几人的真实面目。
难不成,这伙人的关系,比他想的还要复杂?
想到这儿,陈安又推翻了自己所有的猜测。
他倒要亲自会会这个有点水平的女探子,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斤两。
主意一定,陈安从搭在隔墙的梯子上轻巧地跳了下来,拍了拍手上的灰。
这女人太过小心,说话跟打哑谜似的,再这么隔墙偷听下去,怕是连句有用的都捞不着。
“大人,你可听到些什么了?”
县丞和锐眼卫队长一脸希冀的望着陈安。
“没有。”
见陈安摇头,县丞和锐眼卫队长都愣住了。
两人还在发愣,陈安便已沉声下令。
“明早把那个妇人调去女子劳改工坊,本官要亲自去见她。”
他目光扫过两人,又补充道。
“至于那两个男人,让他们跟着其他犯人去做苦力。”
“记住,押送的人不能用本地狱卒,叫锐眼卫里他们没见过的弟兄换上狱卒服去盯着,务必是生面孔,别让他们看出破绽。”
县丞和锐眼卫队长这才回过神,连忙躬身应道。
“是!”
陈安没再多说,转身便走。
第二天一早。
一阵尖锐的唢呐声地响彻了整个监区。
“谁家大清早办丧事啊?”
“怕不是有什么毛病!”
大通铺上,毛骧和他的手下们全都捂着耳朵,嘴里骂骂咧咧的。
而那张勉强够躺下两人的小床上,马皇后被这突然的唢呐声,也吓了一跳。
手忙脚乱间,一脚就把朱元璋踹下了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