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既然是早已不问世事,为何还要派出公输盘在秦国的土地中暗地里继续研究机关术?
既然早些年说,已经将所有族人聚集在一起,那当年他们一族之长莫非没有想到自己旗下有几个孩子?
这个突然出现的血脉,既然能被流落在外,自然也就是当年风光一时而有的三三两两风流韵事所种下的因果,如何值得他们大费周章?
赢翟将这一整正一件件的事情列在一起,再看那小子之前拿给自己看的那几张图纸,似乎就明白了。
原来如此,与其说是找人,还不如说是来找图纸的。
这些人口口声声说什么要让自己的机关术更上一层楼,结果却是在心底打着算盘要走捷径啊!
“很好,本公子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
只怕这小子也是明白自己在那个地方呆不成,所以才想找一条后路。
听到这话的秦沁明眼睛一亮,然而下一秒,赢翟就一盆冷水浇到的了他的脑袋上。
“但是有一点你得弄明白了,”赢翟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冷然:“这本公子答应了这件事情,便是在向全天下交代,从今往后我赢翟会与公输墨家为敌,这份代价你打算如何承担?”
“我可以告诉天下的人,是公输墨家不作为才来求公子出手相救……”
“可是这天下谁会听你说?”
毫不留情的打断,也让秦沁明像泄了气一样,面色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。
是了,他根本就无法让天下人都听他一句言语。
仔细一想,若是这消息被人传出去了,甚至秦始皇都有可能第一时间按着赢翟的脑袋质问!
他被自己天真的想法压得呆在原地,却不知道原本应当和他一起面色呆滞的赢翟,此时却是一脸淡然的坐在对面,心思起起伏伏。
倒也不是自己刻意为难一个少年,就是没人会做赔钱的买卖,他又不是救世主,何必去替一个把自己缩在犄角旮旯里的人收拾他的烂摊子?
少年抿着嘴唇将头低的几乎贴在胸口上,过了好一会儿,他这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了头,眼神坚毅的开口道:“如果,如果我说图上的这些东西我都能做出来,公子可以带我走吗?”
他觉得,与其被那些人利用,还不如就把自己仅剩的价值给面前的人。
至少他眼里,这个看起来十分冷漠的人,反而比公输盘要真诚的多。
赢翟听到这话,微微一挑眉:“这么说来,之前那现在手里的东西都是你给的?”
秦沁明摇摇头:“是他们。”
当时络腮胡子他们开口威胁,为了保命公输盘只能出此下策。
不过现在这些东西能用的都被收了起来,不能用的早就一把火烧了,赢翟也不用担心还有什么危险。
“这倒不错,”他嘴角笑了笑:“勉强算你过关吧。”
其对赢翟而言,都说要解决秦沁明的身份问题,也只是稍微麻烦了些,却不至于困难。
只是想到之后的事情,他就觉得头疼。
分明被敲定了自己的未来,这个少年看上去却格外的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