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此时的场上没有一人觉得她无理。
毕竟他们都知道这场宴会的主角是四公子,而且此时的陛下似乎也不那么想,与公子扶苏说话的模样。
无怪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,这些日子在秦始皇手中站站略略的做了那么多事情,他们也隐约可以感觉到陛下的一些情绪。
“四公子,你可知这做法失礼了?”
偏偏公子扶苏像是读不懂气氛一样,摆出了兄长的架势,用一种训诫的口吻开口。
“是吗?”
赢翟微微一笑:“为什么本公子没有这种感觉呢?”
这模样愈发让公子扶苏有一种自己被他小看的感觉。
毕竟他是兄长,但是从赢翟的态度中看不出半点尊敬,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种针对的架势
但是想起之前门可送到自己面前的信,他心底又有了些底气。
“放肆。”他一声怒喝,仿佛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,并不是自己的手足兄弟,而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:“你当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吗?”
“公子,这话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一样,”
赢翟懒懒的坐在椅子上,一点没有将面前的人放在眼里。
他算是看明白了,之前只是被他那群大儒给人忽悠的满脑子儒家道义,天下苍生。
结果现在,那个本就不灵光的脑子,要被门客们天天东扯一下西拉一下,次数多了就干脆不用脑子,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这一脸仿佛要斩尽天下逆贼,满脸正直的模样实在是令人看着作呕。
“父亲。”
可能是觉得在赢翟这里实在是讨不到什么好,公子扶苏忽然转过身去,一脸恳求:“儿臣知道,如今正是大喜之日,但千里之堤,毁于蚁穴,隐患不除儿臣也一日不得安心!”
如果是以前,可能秦始皇还会为了安抚公子,扶苏说两句话,但是今日,他却一点不收敛人身上的威严与不说。
“有话便说吧。”
他语气冷淡,身上的气势却像是网子一样,一层一层的朝着公子扶苏头顶压下。
后者喘了一口气,一时间觉得自己背后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凉水一样。汗液已经浸透了内衫。
他有那么一个瞬间,甚至有些佩服在秦始皇面前,还能言笑自如的赢翟,但是想起那张信纸,他便又有了底气。
“儿臣的探子来报,四公子赢翟在不日前与六国余孽接触甚密,谋划着对当今圣上不利之事!”
他说话间一脸坦然,不管消息真假,这句话也像是平地一声雷,地扎在每个人的面前。
“六国余孽?!”
众人面面相觑,对于他这个说法十分震惊。
倒也不是怕那苟延残喘的六国余孽,只是公子口中说的不是之前,却让他们不得不多想。
那时候的四公子好像还在战场上,是身在岭南,远离咸阳的地方吧?
如果是在那个地方与六国余孽有所接触……其意味仅仅是想一想,都让不少人觉得冷汗直流。
公子扶苏,这消息可够吓人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