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高翠喜已经想不到用什么理由逼迫韩老二了,只好把想分家的心暂时沉匿起来。
炕角的泥土灰簌簌落了一阵又一阵,
终于安静下来,屋里只剩四道平稳的呼吸声。
王红芬最近睡眠不好,
人老了,本来觉就轻,生完闺女后,更是闺女一动她就醒,
时不时的要摸摸闺女尿了没,饿了没,冷了没,
生怕盖得多热着,盖得少冷着,不冷不热又担心被子蒙到口鼻。
还有大孙子的腿能不能好全了,这些都让她心烦意乱,睡觉前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些,
一会平平好点了没,腿能不能好全乎了,也不知道钱够不够,
不够话是朝小姑家借,还是大哥家借,
一会又焦心娘家那边,自己哥哥生了八个丫头了,以后老了怎么办,谁帮他养老啊。
一会又想到老二媳妇在吵什么?难道是带平平看病用钱多了吗?总归是要看的啊。
唉!养儿一百岁,长忧九十九。除了珍珍,这一个个的都是上辈子自己欠的债。
夜里睡睡醒醒的睡不踏实,
韩铁柱一个炸雷般的呼噜声震醒了她,
她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,没摸到孩子,忽地坐起来,扩大范围在自己身边全摸了一遍,
孩子去哪儿了,不会是掉炕下了吧,瞬间一身冷汗,
昏头涨脑地摸索着火柴点了煤油灯。
探头一看炕下也没有。
她推着韩铁柱喊他起来,带着哭音说:“老韩,醒醒,珍珍没了。”
第17章掉马下
韩铁柱一个激灵坐起来,困得睁不开眼,
“咋了咋了,什么事?”
“珍珍没了。”王红芬无助哭道,她脑子里已经成了浆糊,不知道怎么转了。
韩铁柱见王红芬胡乱在床上乱翻找,床上的东西本就不多,珍珍那么大一坨并不在床上,立马抓着煤油灯下了地,
地上床尾找了通,懵着对王红芬说:“没有。”
王红芬看向门边,脑子里已经转了一百个念头了,是谁开了自己屋的门抱走了孩子,孩子是不是已免遭不测,自己好像没什么仇家啊,还是哪个疯披干的。
韩铁柱又到门口看了下,门是栓着的。用手拽了拽门,很结实。
这让王红芬不解起来,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,难道孩子被她亲爹娘带走了?
珍珍不见了成了这两天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,
她痛苦地揪着胸口的衣服呜咽起来,嘴里嘀咕着:“
这是她十月怀胎,又精心喂养了三个月的闺女,凭什么不说一声就带走。”
韩铁柱坐在炕边,心中茫然,神仙这是什么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