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夺魁,如何能没有彩头?织染署赏黄金五十两,另与郡王府的契约今日也可一并签了。”
还有赏赐?
沈沅珠看着五十两黄金,心中欢喜。
要知道过了今日,那银子可就真的会如流水一般,涌进撷翠坊了。
她望向罗青,看着众人将他包围在内连声恭贺的场景,扬唇一笑。
遥想四年前的斗染大会,撷翠坊拿得魁首,却被谢三娘一句不入流、讨巧之技贬得一无是处。
当时苏州府众织染商号,以谢三娘马首是瞻,四年来竟隐隐有孤立撷翠坊之举。
当年她太过年幼,在罗氏劝导下决定先韬光养晦,慢慢蛰伏。
如今娘亲的撷翠坊终于可以站在至高处,俯瞰谢、沈两家了。
沈沅珠垂眸,拨弄着腰间的香囊,心情大好。
样布之事尘埃落定,元煦既然将契书都拿了出来,便说明此人做事并不看重蝇头小利,不会让商铺让利太过。
既然连这等后顾之忧都没了,沈沅珠也算彻底放下心来。
跟谢歧回谢家离开时,她看见谢泊玉与沈砚淮的神色都颇为凝重。
自家的技术不会看不出来,但真相大白这日早晚都会到来……
她,无惧风雨。
回到谢家,沈沅珠本以为谢泊玉会找自己,可半日过去,竟毫无动静。
她正疑惑呢,谢歧就收到卫虎消息,说是云峥找他。
今日得魁的虽然是撷翠坊,但集霞庄好歹也落个“亚元”之名,盖过了谢、沈两家,身价自然跟着水涨船高。
云峥那头定也收到不少邀约。
他心中有数,刚才本应该直接去集霞庄,可他不放心沅珠独自回家。
“元公公那边有些事要寻我……”
“你尽管去忙。”
她撷翠坊还有许多事要处理,恨不能谢歧现在就消失。
“就这么不想我陪你?”
沈沅珠道:“男儿大丈夫,自是要以功成名就为重,我希望我的夫君,来日可以声名远扬,成为栋梁之材,如此才不会再让人轻易看轻。”
她垂着眼,低声道:“我不想见任何人,再低看你、无视你……”
几句话,将谢歧说得血热澎湃,恨不能今日就昭告天下,他乃集霞庄的背后东家。
可此时集霞庄还只是空壳一个,时机尚不成熟。
想了想,他将沈沅珠揽在怀中,轻声道:“一切都会如你所愿。”
说完,他跟着卫虎离开,去了集霞庄。
谢歧刚走,沈沅珠就忍不住在屋中喜得手舞足蹈。
这一日,终于来了!
罗氏和苓儿还有小枝,见了她的样子都忍不住眼眶泛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