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峥咦了一声:“你这是要从谢家搬出来了?公公那边可知道?”
谢歧垂眸:“还没跟他说。”
说得好听些,是他攀附元煦,若说得难听,他也不过是元煦身边一条得用的狗罢了。
元煦会给他机会,是因为对方想利用他接下谢家,可如今他的身份对元煦来说,算是彻底无用了。
谢歧手指微蜷,见云峥面露担心,不由道:“这几日你帮我在附近寻寻有没有合适的宅子,离万宝街近些,不必太大,但尽量精致,若有合适的,你派人找卫虎通知我。”
指尖轻点,谢歧又道:“另外我记得撷翠坊的织染园,是在城郊的一处空地,附近都是荒山可对?”
云峥点头:“是这样,也不懂为何撷翠坊选了那么个偏僻地方。”
谢歧道:“地界偏僻,倒也安静,如今撷翠坊能将谢沈两家压下,说明那地方风水不错。
“你去那周围看看,若还有地,买下来。”
“买在撷翠坊织染园子旁边?”
谢歧嗯一声:“买在撷翠坊织染园旁边。”
说这话时,他指尖在桌子上轻轻点了几下,云峥看着便知这人没安什么好心思。
不过谢歧行事看似没有章法,实则其中都有深意,只是他如今还不知对方要做什么便是。
云峥拢了下手里的帐,点头答应下来。
交代完这些,谢歧去了织染署找元煦。
谢家的事,他要给元煦一个交代。
今日阴天,气候沉闷,谢歧到的时候元煦正半卧在榻上闭眼小憩。听人报说谢歧来了,这才赖洋洋起身。
“公公。”
元煦嗯一声,随手点了下面前的椅子。
“坐。”
见谢歧坐下,他才眯缝着眸子,嗓音慵懒:“老太太没了,你节哀。”
谢歧嗤笑一声:“她没了我有什么可节哀的。”
“哦?我还当你这段时日没能出现,是在家中为她守孝呢。”
元煦屈膝半卧着,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头上,手中不住摩挲着扳指。
从进门后,他就不曾正眼看谢歧,谢歧便知元煦这是心有不满。
他冷哼一声:“公公是不知这几日谢家发生的事,若是知晓,便……”
“便如何?”
谢歧道:“便该搬了凳子去谢家看大戏了。”
“哦?这样精彩?”
“是啊,十分精彩。”
谢歧低头道:“谢山放了一把火,烧了谢家织机和大半库房。”
“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