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妹妹却……
沈砚淮手一紧,薄唇抿得死紧。
“剩下的众多商铺,都是在这行业里头浸淫多年的,怎会看不出当中门道?
“有那老行家看了,恒昌拿出来的东西,具各地风貌,绝不会出现在同一家染坊。”
沈沅珠秀眉紧锁:“那恒昌它,偷方子?”
“若是偷倒也好了。”
谢歧道:“什么意思?”
沈砚淮冷哼一声:“恒昌是明抢。”
他的手抖得厉害,沈砚淮将手背到身后。
“恒昌染坊原本只是济南府一个不大的染坊,但他家有个姑娘被抬进了靖王府。
“自此以后,恒昌染坊有了靠山,便有了许多家铺子的镇铺手艺……”
沈沅珠面色一白,轻声道:“就如阮姐姐那样?”
沈砚淮点头:“就如阮馥兰一般。”
谢歧看着他,皱眉:“那冰撕布……”
沈砚淮道:“方子也被恒昌拿走了,不仅如此,我日后也不可再染制冰撕布……”
“这恒昌好霸道,只是家中有个王爷小妾,就如此恶胆包天,若有个王妃岂不是天下人都不能开染坊了?”
沈沅珠一双眼因生气而睁得溜圆,谢歧捏了捏她的掌心,轻声安慰。
沈砚淮也是一声叹息:“能活着回来就已是不错,且我还只是失了一个染方,身家到底还在……
“保下一条命来已是极好的了,旁的不想了……”
倒是沅琼,做了那些事、经历那些事,日后也不知道要如何。
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只希望在上京的一切,都能够随着他们回来,而烟消云散,再不做纠缠……
第269章
“是啊……”
沈沅珠点点头:“往日总想着做皇商,想要站在最上头往下看,可如今才知前人说的高处不胜寒半点不假。
“去了一趟上京才发现,卖卖料子,算算帐、种种花就是极好的生活了。”
沈砚淮点头,也是赞同。
安稳度日,便是最好的生活了,其余的想太多反倒容易走歪了路。
沈砚淮叹息一声,又继续道:“那恒昌的人不光拿走了冰撕布的染方,还以各种手段强要了旁人几家的方子。
“他要我的方子,却不允许我的方子再给旁人,手段也很是毒辣了。
“最后剩下跟恒昌打擂台的,都是背后有靠山的,据说一个是当朝一品大员家的管事,一个是宫中贵人的舅子。
“如我等这类小铺,没了冰撕布的方子,也就没了用处,所以很快被淘汰出局……”
说起被淘汰,沈砚淮垂下眸,心下梗塞。
“对了,我离开上京的时候,听闻诚王被贬为庶人,日后也不知会不会翻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