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贴得亲密,却有一人浑然不觉。
裴迹之温热的呼吸抵着她,叫她全身紧绷。
她只需要微微一抬脸,就可以吻到他。
她能这么做吗?能自私地只顾自己欲望,不管不顾,让生人继续痛苦熬着吗?
沈亦谣腰往后挪了一寸,“啊!”
她的头发绞进了藤编的椅子里,她慌张地把身子从裴迹之身上支起来,伸手去解开缠绕的死结。
“怎么了?”
沈亦谣着急忙慌扯着头发,随口撒了个谎,“没。没事儿。”
她的五感回来了,连带着痛觉也一道回来了,倒是麻烦。
裴迹之从藤椅上坐起来,眉头蹙起,眼神晦暗如墨,“沈亦谣,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?”
沈亦谣猛地按住发丝一扯,直接从中段扯断,留了几根断发在摇椅上。
她揉了揉鼻子,“没有。”
裴迹之眼底闪过一丝幽深的精光,“真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沈亦谣答得果断。
“你最好记得,你跟我说过的话。”裴迹之神色淡淡,带着雪一样的森冷,“别骗我。”
第50章“黄泉路上一个人走多孤单啊。”
沈亦谣心虚地垂着眼睛,下意识揉揉鼻子,不敢说话,含糊其词。
“真没有。有点凉了,早些回去吧。”
裴迹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唇角一抹苦笑。
沈亦谣,她真的错漏百出。
裴迹之大步流星踏进门,一张俊脸拉下,双臂一张,“替我更衣。”
沈亦谣随手从桌上捡起一颗荔枝,闷声砸在裴迹之胸口,“滚。”
裴迹之不放过她,仍然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站在原地,唇角紧紧闭着,眼底不带半分情绪。
沈亦谣拗不过,还是走上前去,手指颤颤巍巍攀上他腰间的蹀躞带。
她的动作生涩而紧张,织物的纹理摩挲在指端,隔着衣料透过来裴迹之的体温。
她像个未经人事的青瓜蛋子。
小心拈着衣服的系带,脱去裴迹之的外袍。
时值夏日,裴迹之只穿了一件蝉翼纱的中衣,影影绰绰的肌肤透到眼前来。
他仍然举手站着,垂眉敛目,犹如一尊瘦骨清像的观音。
肌肤带着日夜浸淫的温润檀香气。
沈亦谣屏住呼吸,试图扼制心头的颤抖。
心一横,手伸上中衣的系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