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尽力吧。”
怎么劝他好好活着,不这么痛苦。
毕竟,他痛苦的根源是自己啊。
沈亦谣揣着那枚金坠出了门。
“沈亦谣!”
许氏从屋内追出来,挂着满脸泪,扶着门柱,像是后悔方才说的狠话,“我求你了!你一定劝好他!让他别抛下我!我求求你!”
沈亦谣回去书房的时候,裴迹之侧躺着背对着门。
寝衣从后背滑落下去,白皙的脖颈后头一串伶仃的脊骨,脊背中隐隐透出半截粉红的伤痕。
沈亦谣皱着眉,飘上前去。
伸出手指去摸,那是旧伤,伤口早就愈合成凸起的瘢痕。
裴迹之很容易留疤,他以前被蚊子叮了也不敢挠,一挠破皮就会变成一个圆圆的红印。
沈亦谣细想着,这段时间以来,裴迹之从未给她看到过这道伤。
那日让她替他更衣,或许是见到这道伤最好的时机,但那时候,她逃了。
“母亲和你说什么了?”裴迹之背对着她,压着颤抖发问。
沈亦谣讪笑,含糊其辞,“你母亲说我不是个好女人。”
裴迹之闷闷地笑,“你别听她的。”
沈亦谣躺下来,手轻轻抚着裴迹之的伤,轻轻贴着裴迹之耳语,“这道伤怎么来的?”
第57章“你是不是能现形啊沈亦谣?”
裴迹之半天没有说话,过了很久,才漫不经心答了一句,“崔相的人打的。”
他前几天是想借更衣给沈亦谣看的。
他想赌,赌沈亦谣会心疼。
会为了他受过的伤留下来。
但沈亦谣已经提前给他看到了离开的决心。
那年,裴迹之拿到了崔皇后给圣人下毒的证人。
此事一经捅破,崔皇后和太子被软禁在宫中,崔蕤和崔相被收监。
圣人还没下决断,要如何处理此案。
那时候,裴迹之收到了沈亦谣离世的急信。
沈亦谣不过从他身边离开了三天,怎么就死了呢?
他觉得荒谬,笑着同驿使答话,“寄错信了吧。”
驿使皱着眉,不明所以。